接着,他不等顾昀答话,便接着道:“人都道安定侯届武夫,只会打仗,只是皇上手中把刀,看不见得。否则大帅为何至今没有娶亲?难不成真是师兄咒?”
顾昀似乎是笑下,将琉璃镜揣好,重新蒙上眼罩,不想再与然交流。
完事后,他打手语道:“顾家没有退路,要真有那天,顾某人只好身为燃料,为外祖家江山殉葬——对,下次见到那位给医治过眼睛神医,代向他问好。”
从天底下第碗紫流金被挖出来开始,就注定人间再也太平不。
总有天,再勤勉农人都会败给田间地头上往来不熄铁傀儡,再绝代高手也难以抵挡重甲横扫千军炮,所有人都必将面临场史无前例动荡,才能重新找回自己位置,或极富极贵,或极卑极微。
顾昀似笑非笑道:“否则你以为为什自己还活着?”
相传前朝横征,bao敛,国君昏聩无能,临到式微时,各地群雄并起。
而太祖皇帝之所以在其中脱颖而出,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当年神秘临渊阁选择他。临渊阁上至达官贵人,下至贩夫走卒,无所不包,网罗奇人无数,大梁建国之初,太祖皇帝念其大功,想要册封临渊阁,当时阁主固辞不受,从此隐匿江湖,使这庞然大物再次沉寂至今。
顾昀;“临渊阁盛世沉潜,乱世浮出——都说玄铁营是乌鸦,看阁下才是真乌鸦。”
然垂下眼,像个慈悲为怀俊美佛陀:“侯爷知道来历,却没有阻止接近四殿下。”
门带上。
顾昀:“……”
他只好把摘下琉璃镜重新戴上接客。
顾昀始终想不通,然到底凭什认为他不会挨揍呢?
因为自觉长得不错?
而败在紫流金点着擂台上人,将再无翻身之日——
此事大到
顾昀默不作声地看着他
然:“和尚斗胆猜测,大帅心中所忧所想,和们不约而同。”
船行平稳下来,桌面油灯跳跳,顾昀收敛敌意,长发披散坐在桌边,眉心有道若有若无褶皱,像是把平时踩在脚底下正经全都次性地端在脸上。
两人相对无语,彼此交流只有飞快地手势,却也毫无障碍。
然:“紫流金烧得太旺,这火是扑不灭,没有人能阻止,大帅想过退路?”
然沐浴着顾昀冷冷目光,毫不在意地低头找把椅子坐下,凑到顾昀面前比划道:“今日入夜,差不多就能到蒿里,届时和尚任凭大帅驱使。”
顾昀:“不客气——你会干什?不缺照亮。”
然:“……”
顾昀微微坐正些,什都看不清眼睛里刀锋犹在:“以前真没料到,‘临渊’手已经伸到护国寺,大师,咱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,你们搀和到这件事里,究竟想干什?”
然脸上化缘时专用笑容渐渐收敛,收成脸高僧似悲悯:“‘临渊阁’并无恶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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