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易脸色变:“哪来混账话,呸!”
顾昀不太在意地说道:“这有什好忌讳,生死有命,富贵在天,们顾家就没有命长,非但命不长,连儿女运也是黄鼠狼下耗子,代不如代,老侯爷那时候每天看见就长吁短叹,到这里更是……后继无人。”
沈易:“不是还有四殿下呢吗?”
顾昀摇摇头:“那孩子不是吃沙子命——啧,好好大年夜,咱俩聊这些添堵事干什?快去给订个‘红头鸢’,回家接儿子去。”
说完,他打马上前,将沈易甩在身后。
顾昀嘴角翘翘,露出个说不出是酸是辣笑容,说道:“皇上有恃无恐,他觉得有玄铁营镇守西北,大梁便能刀枪不入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大本事,你说愁不愁?”
沈易想想,问道:“皇上是当着你面这说?”
顾昀苦笑下:“不光当着面说,还赐件狐裘呢。”
顾大帅年四季只穿单衣毛病满朝文武都知道,也就是在关外遇上白毛风时候加点衣服,皇上赐他冬衣是什意思,很难不让人多心。
沈易默然。
,”顾昀道,“但还是觉得,洋人若与通商,他们未见得占得到便宜。”
这是实话。
西洋货自武皇帝年间便开始流入大梁,那些个琉璃灯、西洋景之类小玩意很是新鲜几年,可惜都不长久,因为流入西洋器物精致归精致,很多都要烧紫流金,入中原,间接炒热紫流金黑市。
当年武皇帝感觉这下去,国将不国,为严控民间私用紫流金,他准备软硬两手,在天之内下四道法令,着各地严查紫流金私用之事,抓批杀批,全部以谋反论处,概不姑息,先用高压铁腕勒住这根国之命脉。
随后令灵枢院牵头,聚集大批民间长臂师,很快加班加点地仿出堆功能相近、但以烧煤上弦为动力仿西货。
沈易愤怒地咆哮道:“你不早说,全城就二十条红头鸢,今天还怎订得到?”
顾昀:“你看着办——”
“办”字飘然而
顾昀:“过完年差不多也该回西北,玄铁营老在北大营里待着,皇上有点睡不着觉。”
千里江山,锦绣河山在新皇句话中凝成线,压在安定侯肩上。
他们觉得他手握玄铁三大营,战无不胜、无所不能。
又倚仗他,又畏惧他。
顾昀玩笑道:“你说要是有天嘎嘣下死怎办?”
硬刀子卡死紫流金出口,软刀子直接斩断西洋货市场——哪怕弄得到紫流金,谁还不愿意烧点便宜燃料呢?再者西洋画花里胡哨,在中原人看来,多少有点上不得台面。
真正西洋货很快便被仿物取代,洋商人东西在中原代卖不出价。
反而是丝绸类细巧物件,听说在洋毛子那里火得不行。
顾昀道:“既然没有好处,也未必有好心啊。”
沈易默然无语片刻:“皇上怎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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