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易用力眨眨眼,心里有点不祥预感。
安定侯点四个玄铁营将士,扛口比房梁还长大箱子,浩浩荡荡地去找长庚,经过他头天祸害过那株银丹草时,又揪片叶子塞进嘴里,也不嫌草叶边扎人,就着叶片吹起他自己发明小调,老远就宣告他老人家大驾光临。
结果他前脚刚进长庚院门,迎面便是把重剑杀气腾腾开门迎客,旁边个准备奉茶小厮吓得大叫声,茶盘落地,杯壶盘子碗起摔个粉身碎骨。
顾昀袖口瞬间弹出把巴掌长小刀,当空架住长庚手里重剑,整个人游鱼似滑出去,两把利刃边缘轻轻摩擦,发出声悠长回旋金石之声,而后顾昀屈指轻轻弹,长庚手腕顿时麻,重剑险些脱手,只好被迫退开。
顾昀将小刀弹回护腕,双手背,笑道:“大早,殿下是有什不顺心事吗?没关系,尽管往臣身上招呼,消气就好。”
因为他是真头疼,沈易也知道——这就是他那碗神药后遗症,碗药汤喝下去后,先是有那炷香时间耳聪目明,浑身松快得不行,等这炷香时间过,他就会开始头疼欲裂,睁眼就觉得身边所有东西都在转,所有声音都忽远忽近。
这种症状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才会慢慢缓解,然后他耳目能暂时像正常人样。
正常多久不好说——顾昀头次用这种药时候,疼得用头去撞床柱,之后足足三个多月看得清也听得见,让他险些忘自己身上还有两个不好使部件,而随着他用药越来越频繁,方面练成不管多疼也能倒头就睡绝技,同时,药效对他来说似乎也在慢慢减退。
到现在,副药只能管他三五天。
“可能再过几年就彻底不管用。”沈易想着。
长庚:“……”
姓顾可能自以为他是来负荆请罪,可惜,怎看怎像是专程来踢馆找事。
两人坐卧,两厢无声,直到夜色已深,远处传来打更声音,沈易才搁笔,回身捞起条毯子,盖在顾昀身上,顾昀保持着同躺下去时模样棺材板睡姿,动不动,唯有眉头是皱起来,嘴唇和脸颊样毫无血色,只有两颗朱砂痣妖异得相映成辉。
沈易看他眼,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第二天,顾大帅爬起来,又成生龙活虎只安定侯。
天还没亮,沈易就被早起顾昀砸门给砸醒,睡眼惺忪地开门。
只见顾昀很得意地说道:“定东西终于到手,你看着吧,去请个罪,保准能把那小混蛋哄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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