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着这寸,长庚敏捷地抽出自己脚,个跟头从沈易肩上翻下去。
“不是什殿下,”长庚站在两步以外看着他,脸色比玄铁还要黯淡,“脚也不是什龙爪子,那是被娘用碎瓷片裹出来残疾,如果她确实向您说那样,与皇家有瓜葛话,说不定就是想弄出个冒牌货混淆皇家血统。看将军走得这急,想必另有重任,不怕死,也无意盗取什金枝玉叶身份,现在与您交待清楚,就不多耽误将军。”
沈易玄铁面罩弹上去,惊愕地看着面前少年。
长庚不再看他,纵身跳下墙头,往葛胖小呼救方向跑去。
玄铁重甲在小小雁回城分外显眼,沈易愣神工夫,顿时被伙蛮人盯上纠缠住,长庚并不担心,纵然他是个外行,也能看得出
也是,对于玄铁营大人物们来说,小小雁回城算什呢?
屠户家孩子算什呢?
这世上,大概有些人命就是比另些人值钱些,不见得讨人喜欢就金贵。
沈易当然不会像他冷甲样冷血,但他此时只有孤身人,当然是以任务优先,不容点闪失。
西域刚刚归附,整个玄铁营精锐都镇在那边,他们带过来只是很少部分,布网两年,必须击必杀,抓住那条大鱼。
这时,声熟悉哭喊钻进长庚耳朵,长庚回头,正看见葛屠户人头和猪头吊在栏杆上,他身材臃肿老婆面色铁青,被堵倒塌墙砸在下面,已经没气。他家小胖子哭声断断续续地从不远处传来,长庚吃惊,顾不上再考虑其他,脱口道:“那好像是屠户家葛胖小……”
沈易脚步不停,飞掠而过。
长庚以为他没听清:“等等!”
沈易说道:“臣奉命保护殿下出城,不得延误。”
他声音从铁面罩后面传出来,像极数九寒天里沾满冰渣冷铁。
抓住,就能换来北疆三五年安稳太平,否则前功尽弃。
此中缘由复杂得言难尽,三言两语间跟个半大孩子怎说得清楚?
沈易涩然道:“殿下见谅……殿下!”
原来是长庚趁他不备,弯腰摸到沈易玄铁钢甲肘部锁扣。
玄铁营重甲自然不会被他拨就开,却让他成功地将沈易钢手拨开寸——沈易不得不退避,长庚头次见到玄铁重甲,根本不知道精密玄铁重甲和雁回城守那些破铜烂铁区别——倘若玄甲被人这样蛮横地外力破坏,弹出来锁扣足能打断合抱粗树。
长庚愣住。
呼啸风擦过他耳尖,粘腻冷汗顺着他脊梁骨后知后觉地淌下来,触手摸到都是玄铁冷甲——那冷,像他手腕上那永远也捂不热铁腕扣样。
葛胖小最会撒娇,笑起来就见牙不见眼,古灵精怪得很,没有人不喜欢他。
长庚忽然低声问道:“那不也是你学生吗?”
在沈易眼里,他们这些朝夕相处学生只是他沉潜两年皇命使然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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