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什,”长庚有气无力地说道,“有人掉河里,顺手拉把,弄身水。”
老厨娘就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,絮絮叨叨地说道:“夫人说先不摆饭,看她是要等百户老爷呢——对,夫人让少爷回来就去她房里趟,说是有点母子间私房话说。”
长庚脚步顿,肩膀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,片刻后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,先回房换身干爽衣服,边生闷气,边把沈十六外袍仔细叠好收起来,这才拿起胭脂盒,往秀娘房中去。
老厨娘对长庚他们诡异母子关系好奇得要命,不敢明着打探,只好跟着探头探脑。
长庚在秀娘门前严丝合缝地整理自己衣冠,隆重得跟要见客似,将自己收拾得规矩整齐,这才敲秀娘门,低眉敛目:“娘。”
给你娘……哎,长庚,你干什去?”
长庚不待他说完,便言不发地甩下他跑。
长庚其实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,他纯粹先入为主,只听耳朵,根本没看清掉下去是谁,就先慌慌张张地下水,怪不得义父数落。
可他想到自己心急如焚时候,那色胚居然在旁边挑胭脂,就气得心口发疼,无论如何都压不下这口火。
沈十六莫名其妙地被长庚甩在原地,尴尬地摸摸鼻子,不能理解,只好归咎于男孩都有这个喜怒无常年纪。头次当爹十六爷有点苦恼,心道:“早知道就把那铁腕扣留天再给他,这下真急,怎哄?”
屋里传来女人冷冷清清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长庚伸手推开门,进屋以后回头看眼,偷看老厨娘与他目光对,吓跳,忙别开眼,再探头望过去,门已经关上,再看不出点端倪。
秀娘房里很暗,侧向阳窗户被她挂上帘子。
她仿佛见不得光,独自坐在幽暗角落里,对着面梳妆镜。
长庚看见她背影,略微皱皱眉——秀娘不知是吃错什药,身上穿件鹅黄襦裙,梳也是未嫁少女头。岁月待她深情厚谊,加上屋里光线晦暗,轻而易
他背着手不远不近地站在暗河边,巨鸢已经轰鸣着从他身边过去,尾部灯忽明忽暗,身后暗河缓缓合拢,沈十六只苦恼片刻,便开始盯着那尾灯方向看,眼神却并不像平时往远处望时那样涣散,而后他眉头缓缓地皱起来。
忽然,他身形晃便游鱼似消失在人群里,脚下悄无声息,身形迅疾无比,点也看不出平时迈个门槛都要低头看半天磨蹭。
长庚闷头回家,热风吹过他身上冰冷河水,吹得他冷静些许,眉目间郁郁丛生火气渐渐消散。
他双眼长得像极秀娘,刚刚展开面部轮廓十分深邃,有点不像中原人……不过也不太像外族,总之是种很特殊英俊。
长庚前脚刚踏进家门,便见老厨娘垫着双小脚正在往外张望,老厨娘见他身狼狈,先是吃惊:“哎哟,怎弄成这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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