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疯无非欲求与恨意。他欲和恨大多同侯爷有关,再往前就是侯府那些随从,可他们早被放走,无从找起。
于是他只得翻阅早年夏越两国交战记录。会儿觉得自己是夏人,恨
他哪敢把这东西给季将军看?将军见着署名,岂不得相信侯爷铁心要离开?
……
季允去营中住几日。
那天侯爷说二十日后会走,他至今仍对此事没什真实感。归根结底,无非是侯爷上次临走前留那句“爱过”。
直到那时他才确信,原来侯爷在爱着纪垂碧同时,也在心里给他剩小块地方。
中军将士闹事当日,营地居然放假天,不少人出来吃酒,还到处打听重建铸铁厂和新军制事。
他们四处念叨同时,发生在营中冲突也传遍京城,朝野皆知。
而徐朴拿临川侯亲笔写成本有关新军制构想,在次朝会后亲手交给皇帝。
皇帝看到署名略感惊讶,“当初季将军要走临川侯,说是为重建军制,没想到他竟不曾参与?为何没有他署名?”
徐朴实话实说:“侯爷说即将离开,就不必署名。”
那就劳烦你多留心,替他寻个性子温柔。季将军喜怒不定,对方要接得住他疯。”
徐朴道:“哪知道人家姑娘性子,回去让家姐打听就是。侯爷放心,保准令季将军满意。”
“令姐还掺和这种事?”
徐朴挠头,“她对外都称孀居,却仍引来不少人觊觎,躲都躲不开。原本看好云副将,可前几天那遭……罢。”
程放鹤定定望着面前人,昔日徐将军如今改行做文官,年轻又前途光明,连姐姐也成香饽饽。
所以当侯爷重回他身边时,他更多是欣喜——侯爷心里有他,那他就敢妄想更多。二十天,切都可能改变。
不过现在挡在面前,主要是脊背上最后片花瓣。只要他还会发疯,别说侯爷让不让,就连他自己也不敢留在心爱之人身边。
——他怕极。
他不信自己会亲手杀侯爷,但他也不信自己判断。
所以这些天,他名为重整营中规矩,实则想方设法消耗掉这最后片花瓣。
皇帝翻开正文看看,嘴角渐渐上扬。虽然没有临川侯署名,但文中思路清奇巧妙,看便知是他手笔。
“也罢,他不愿署名,那便在他离开之时,朕多给些赏赐就是。”
皇帝翻阅着文书,又问:“为何不是季将军呈上文书?”
徐朴赧然笑,摆出早就备好说辞:“前几日中军有人闹事,季将军恐再有变,在营中守着呢。这文书是臣主笔,由臣来为陛下说明也是样。”
好在皇帝没有生疑,继续问起文书事,徐朴暗暗松口气。
身边人个个都好,他就能放心地走。
尤其是……季允。
这时,徐朴突兀地问:“季将军可知道侯爷要离开?”
程放鹤眨眨眼,似是叹息,似是自言自语:“知道。可他兴许不信吧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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