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六岁就结婚,他三十四岁。那时刚刚在英国连着上五年寄宿学校。离开印度时候还是个孩子,但是回去时候已经变成个几乎到适婚年龄年轻女孩,痴迷于英属加尔各答各种各样宴会和狂欢,场都不肯错过。在第场宴会上有人介绍认识皮特,他是父亲朋友。那时候觉得他是这辈子认识男人中最有魅力个,其实很显然,如果说那时候个男人都不认识话有点儿夸张,但确实没认识几个。他很幽默,有常人难以想象奇特经历,在任何聚会中都能把气氛推向高潮,而且成熟、活泼,来自于个三代以前就已经在印度立足英国资产阶级家庭。疯狂地爱上他,或者至少当时是这认为。五个月以后们就结婚,住在个神话般庄园里,有农场、网球场,光是服务人员住房间就有十四个,们甚至还雇四个印度小孩,整天穿着制服,就为在们哪天突发奇想打比赛时候替们捡球!你想象下。们全部生活内容就是参加各种各样活动:喜欢跳舞和骑马,那时候打枪就像打高尔夫样熟练。们生活就是场接着场宴会和招待会。加上约翰尼降生,们世界既奢华又田园。但是很快就开始发觉,这切都不过是黄粱梦。”
她停下独白,目光投向远处虚空,似乎在反省。过会儿她在烟灰缸里掐灭烟头,继续说:
“生完孩子以后没几个月,觉得胃不舒服。医生给做检查,告诉完全不用担心,不过是们这®外来人不适应印度热带气候。但是身体越来越差,不但疼痛有增无减,而且开始持续发烧。于是他们决定给做手术,但还是没有发现任何不正常,手术以后也没有任何好转。四个月后,看到状况日益恶化,他们又对进行细致检查,最后终于找到病根:胃结核,而且是所有类型中最严重种。因为生完约
突然决定要来西方住段时间。据罗萨琳达推测,也许是为考察下其他地方是否宜居,因为印度独立运动越来越激烈,他可能想从英属印度地区撤出来。对他来说,既然正在打算大规模迁徙,难道还有比搬到妻子新世界里全家团圆更好选择吗?
“那他会住在这里吗?住在你家?”不相信地问。
她点支烟,急切地吸大口,重重地点点头。
“当然。他是丈夫,完全有这个权利。”
“可是以为你们已经分开。”
“事实上是这样,但是法律上不是。”
“那你从来没有提出过离婚?”
她又深深地吸口烟。
“提过万次,但是他都拒绝。”
于是她就向讲述这段不和谐婚姻前因后果,突然发现原来罗萨琳达也有脆弱无助面。她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、超然世外仙子,跟们平凡人样挣扎在人世间爱恨情仇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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