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在/胖胖
警员说。
“但是他很快就会回来。”最年轻那个说。
“您可以等他
会儿。”最瘦那个说。
“愿意话您可以先坐会儿。”年纪最大那个说。
在张橡胶面椅子上坐下，就在那儿动不动地等r个半小时。在这漫长九十分钟内，屋里那几个人假装继续工作，但实际上谁也没在干活。有假装埋头做事，却恬不知耻地偷偷看，有假装用四折报纸打苍蝇，然后交换几个暧昧表情，或者传递些字迹潦草纸条，估计上面写满
对胸、臀、腿猜测和描述。要是态度稍微亲热点儿话，还不知道他们能干出什
事来。克拉乌迪奥先生终于回来，像个乐队指挥样走进来，步子又快乂大。他边摘帽子脱外套，边发号施令，还看着
她重重地叹口气。
“用来办这次葬礼，还有他最后那段时间药费，以及在别处欠下账单。还好马戴医生是他朋友，不会来跟要出诊费。”
难以置信地看着她。
“可是他不是有退休金吗？应该有些积蓄啊？”
“他分钱都没有。”
分文未动。”没有理会她得意。
“可是你还有大陆酒店债没还呢。”
“也许存钱够支付这两件事吧。”
“不可能，亲爱。要办成这件事起码得二百五十英镑。”
嗓子下子干，嘴里千层饼像糨糊样卡在喉咙里。忍不住咳嗽起来，坎德拉利亚轻轻地拍着背。等终于把这口饼咽下去，擤擤鼻子，然后问道：
“这不可能，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怎出过门，根本就没什开销。”她笑，笑容里充满同情、悲伤和讽刺。
“不知道这个该死老家伙怎弄，把所有积蓄都捐赠给红十字会。”
即使不需要还债，积蓄也远远不够托人把母亲从马德里带到摩洛哥。即便如此，这个念头还是直在脑海中萦绕。那天晚上几乎没有睡着。设想无数种荒谬可能，把抽屉里存下钱数又数。可是不管多渴望，不管数多少遍，它们数目仍然没有变化。直到天光大亮，想到另个办法。
交谈声、大笑声，还有噼里啪啦键盘敲击声下子都停下来，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。屋子是灰色，烟雾弥漫，烟味和长时间受潮霉味扑鼻而来。除苍蝇飞来飞去嗡嗡声和头顶上木制电扇慵懒旋转，屋里寂静无声。几秒钟以后有人经过走廊时看到站在那里，吹声惊艳口哨。那天穿着最好套装，站在四张桌子中间，桌子后面是四个穿着衬衫汗流浃背男人，正在努力工作。或者说，看上去在工作。
“来找巴斯盖斯警长。”说。
“你不能借给吗？坎德拉利亚。”
“？现在分钱都没有。”
“时装店收入呢？不是每月都给你吗？”
“都花光。”
“花哪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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