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他们有很大个家,远离闹市区,家里活物只有他们俩和个幽灵似父亲,有时十天半月都不定见得到林蔚面。人工智能把园子搭理得精致而冰冷,每到有风,那些植物们就会闹鬼样地窃窃私语,这时候,双胞胎就会爬上屋顶,假装听得懂那些树在说什,还会煞有介事地给它们配词。
林静恒:“……在和周围袖珍椰子吵架?”
“在阴阳怪气地酸楼下花坛里开花植物。”林静姝目光穿过排吊兰垂下来绿帘,落在冷清下来花园里,人工智能在清场,投影们个个地消失,不知为什,只有她还在,“它说薰衣草有狐臭,蝴蝶兰妆画得太浓,凑近根本没法看。白玫瑰是乌合之众,非得群群地混在起才有点花样,不然就像团揉皱擦鼻涕纸。”
林静恒脸上有笑意闪而过,随后又落寞下来。耳边是低沉轻柔、甚至带点蛊惑意味女声,与他记忆里清脆童声不样,他沉默会,打开个人终端,手腕上就弹起条项链投影。
白金链,坠着只贝母和彩色宝石拼小独角兽,闪着圈柔和荧光。
落下,“花童们”才仿佛被解除诅咒,十大名剑机甲核经过晚上“劳动改造”,服刑完毕,个个悄无声息地恢复成年男体女体,挨个给宾客们个人终端设置“酒醉模式”——这样,自动驾驶车就能把他们拉回家,家里智能家电和医疗舱也会做好准备,自动把醉鬼泡进醒酒安眠药水里。
人都走,只剩下投影,方才宾客满座时候不觉得,这会冷清下来,再看,忽然就觉得依然坐在院落里投影们虚假起来。
陆必行送完客,接过湛卢递给他杯冰水喝,长吁口气:“随便请亲朋好友吃顿饭都这累,那种正经婚礼是怎办下来……静恒呢?”
林静恒大概是嫌束缚,把礼服外套脱下来,搭在把椅子上,人却没在。
陆必行:“他喝多少,不会是找地方吐去吧?”
林静姝睁大眼
家政机器人们倾巢出动,开始收拾残局,夜风扫过装饰性植物,枝叶簌簌作响,从高处绵延下来,陆必行若有所感地抬起头。
林静恒在阁楼顶上伸长腿,搭在把小木椅上,这里视野很好,星空皎洁,能看见很多邻居屋顶,此时正值银河城干季,不少人家都把阁楼改成露台,有些有心人家里做个小小生态园,间或几只猫翘着尾巴飞檐走壁而过,巡视完领地、各自回家。
“以前没注意过,这边住得还真是蛮局促,那天不知道谁家猫跑进后院,还把湛卢养那条蛇打顿,吓得它现在都不敢出屋。”他低声说,“记得以前在沃托,方圆三十公顷内都是自己家私人领地。”
林静姝投影与他并排坐下:“墙角那棵棕榈树脾气不好,嗓门还那大,吵死。”
林静恒偏头看她眼,依稀有种回到小时候错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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