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以前觉得，只要有
口气在，有个人就非见不可，有个地方非回不可，有个承诺也非践行不可，所以不敢死，得从缝里扒出条生机，把意识粘在残余
精神网上也不敢消散，借着小行星公转到近日点时那点恒星风,bao扰动也要醒过来。还得装失忆、装傻、装温柔，就为
从海盗手里骗来点喘息余地……装时候，甚至不敢仔细想，这个‘海盗’是亲妹妹。”
林静恒说到这，突兀地闭嘴，隐约觉得后文伤人，不该说。可是那些话就像呕吐时酸水已经涌进嗓子里，实在是忍不回去，林静恒差点把牙咬碎，才屏住下文，没想到没来得及自己消化掉，陆必行就忽然接话说：“你‘以前觉得’，那现在呢？现在觉得，这切都没有什
意义，对吧——你想这说，看得出来。”
他太擅长察言观色，眼扫过去，就把林静恒憋回去话强行拖出来，摊开在两人面前。
“不值这个。”陆必行静静地继续说，“也不知道，应该怎做，才能不让你这十六年里吃苦落空，你能不能告诉？静恒，……真背不动这……这沉重期望。你喜欢那个人，已经不存在，真是很想把他还给你，可是只能狗尾续貂。”
林静恒扭头想说什，陆必行却再次打断他。
近乎惨烈。
陆必行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地说：“不吵好不好？听说句话。”
林静恒不置可否地垂目看着他。
“哈登博士说，你被困在太空监狱里，两千多次试图冲破封锁信号。”陆必行说，从哈登博士嘴里套出来那点情报，已经够他猜个七七八八，“计算过，从湛卢精神网消散，到被自由军团捕捞，中间至少有半个小时时间，人在爆炸后宇宙射线下无法存活那久，所以猜，你应该是用某种方法……给毁掉生态舱加道保护罩，并且在这个过程中受严重大脑创伤，哈登他们都觉得伤害是不可逆转……所以到底是有多重？你昏迷多久？”
“两年，”林静恒语气没什起伏地回答，随即，他又刻意挑明什似，说，“没有你想那长，说是沃托时间。”
陆必行声气缓和，就像是早年耐心地给他那些熊学生讲道理样，他说：“你能不能不要撒谎说，不管变成什样你都喜欢。”
“咱们都坦白点吧，静恒。认
“沃托时间”四个字刺耳，陆必行手指搅得更紧。
猜测归猜测，永远也不如那个人亲口说出来真相灼人，他声音发涩：“两年……救你人没有采取任何有帮助措施，哈登说，她想让你保持现状。”
“那倒没有，她采取措施，”林静恒说，“她想把变成具标本。”
陆必行手指关节“嘎啦”声脆响。
林静恒仰头靠在墙上，盯着天花板看会，天花板纹路简洁而雅致，没有多余情绪和表达，是个标准总长会客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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