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必行在梦里时候,练就项本
陆必行急匆匆地下楼时,刚洗过头发还在滴水,他顾不上擦,路狂奔到楼梯口,直到看见林静恒背影,才松口气。
林静恒听见动静,回头看他眼,然后把多嘴多舌湛卢从墙上揪出来,扔在门口探头探脑“爆米花”身上,爆米花可能是投错胎,胆小如鼠,受到惊吓,屁滚尿流地载着湛卢跑。
陆必行嘴角轻轻地提下,然后他伸手撑下楼梯扶手,在台阶上坐下来,透过栏杆看着林静恒,他觉得自己脚下好像踩两团棉花,飘飘悠悠,随时能脱离启明星引力飞走。
舒缓剂六号那点药劲过去以后,陆必行很快收拾外露情绪。“心里天崩地裂,脸上不动声色”——这不是朝夕能培养出来本事,也不是朝夕能改习惯。
久别重复,本该有条河心绪想要倾吐,但可供倾吐出口太小,陶浪涛天大潮都被禁锢在小小堤坝里,反而什都说不出来,只能任由那些激荡心绪来回反复地撞着自己胸口。
使用率很低,十几年没有更新换代过,没有那多功能,需要帮您修改厨具程序吗?”
林静恒想想,认为原理都是加热让食物变熟,有火就行,厨具不重要,于是朝湛卢摆摆手。
湛卢又说:“以及先生,您手里那个东西名叫‘打蛋器’。”
林静恒手僵,随后面不改色地说:“废话,不知道吗?搅拌均匀才能受热均匀,才能加速萃取,有什问题?”
湛卢:“没有问题,您创意非常富有幽默感,哈哈哈。”
而且不知道为什,他发现自己不敢问林静恒这些年去哪、怎样。
陆必行缓缓地搓着自己双手,想尽量让手温暖柔软起来,心想:“为什不敢问?”
他是惯于扪心自问,因为他不问,别人也不敢问。小少年会被讨人嫌师长追着询问心事,可是没有人敢追着总长问他在想什。而根据陆必行经验,自己话,再疼、再撕心裂肺,也得听。
个人假如能感觉到自己心里有话说,却假装没听见而忽略它,它往往会对此作出报复,譬如让他鬼迷心窍样,干出些拿头发复制人事。
可是他此时本能地有些犹豫,兜兜转转地躲着十六年这个话题。
林静恒深沉地关上火,看他脸色,仿佛正在思考人类生死存亡问题——然后把已经变成深红色茶汤凑近过滤器,直接往里倒。
湛卢又忍不住多嘴道:“先生,过滤网型号应该调小,这个档位是不能过滤液体。”
林静恒心说,个破过滤器,比导弹瞄准器档位还多,真是有病,然而在湛卢面前,还是要装作游刃有余样子,若无其事地说:“知道,要过滤两遍。”
湛卢仍在没眼色地跟他较真:“可是增加无效过滤次数并不能……”
“有完没完,”林静恒打断他,“你怎那多指导意见?不能禁你言是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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