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很少去看她,”林静恒说,“……养父死跟管委会脱不开关系,而她要嫁给管委会,曾经阻止过,但她没听。”
陆必行问:“你在怪她吗?”
“怪她干什?其实是个挺好选择,她天生文弱,从小看起来就不如别女孩精神,能有人照顾,每天跟着打保镖团,没事跳舞逛街做慈善挺好,格登家对她也不错,这个乱世里
陆必行偷偷在心里记录——他爱跟年纪大人混在起——然后又问:“那同学呢?现在都在干什,是什样人?”
“不知道,”林静恒追忆下,他整个少年时代所有光都被那个雨夜吸走,因此很多事都显得模糊不清,那些年过得颇为浑浑噩噩,此时忽然提及,他才发现,连所谓“好友”是男是女、是高是矮都想不起来,只好没滋没味地说,“不太记得。”
陆必行不死心地问:“亲人呢?”
“母亲死得很早,父亲是军官,也没长寿到哪去,他活着时候不太回家,对他印象不深。养父……独眼鹰在背后说坏话时候应该给你介绍过,”林静恒不愿意在陆必行面前多谈陆信,于是轻飘飘地带而过,“还有个妹妹,双胞胎,小时候们俩被人分开领养,联系度中断,后来才知道,领养她人是伊甸园管委会。”
想起林静姝,林静恒心里那团被陆必行驱散阴影就又重新聚拢过来:“静姝……”
出来。
陆必行轻轻地问:“不想听沃托那点狗屁倒灶事,想听你亲人和朋友。”
林静恒呆片刻。
陆必行又补充句:“除湛卢和白银十卫朋友,在部队之外,总有能和你起喝杯、聊几句心里话人吧?”
林静恒“嗯”声,沉默好会:“……独眼鹰那样?”
陆必行:“啊?”
“不是你那个学生。妹妹也叫静姝,”林静恒顿顿,“她是个……斯文内向女孩子,爱干净爱漂亮,很少哭闹,总能把自己收拾得很赏心悦目,小时候有点怕虫子。”
林静姝形象,在他心里是模糊,林静恒回忆起她来,心里总是跳出来个很小女孩,而不是那个联盟名花。
“很少能弄明白她在想什,她高兴不说,不高兴也不说,生气就躲起来不见人,高兴会把攒很久零用钱拿出来,买些鸡零狗碎小东西放在房间里,但是如果去问她为什高兴为什生气,她既不会说也不会承认。”
陆必行心想:“亲生。”
陆必行:“……”
这个“朋友”定义有点过分新潮,仿佛有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般友谊,也能地久天长吗?
“在乌兰学院时候,和校医兰斯博士关系还不错,还有几个同学。”
林静恒说到这里,忽然住嘴,陆必行等半天,发现他说话像挤牙膏,半天就挤出这句,只好自行追问:“兰斯博士现在在哪里,还有联系吗?”
“死三十多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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