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年入学通知书总共发百零五封,来九十个报道,其中不少人都是北京星本地人,慕名围观下四哥,围观完也该走,天退学四十个,此时,这个数字还在时不时地变动,跟闹着玩似。
“举步维艰啊。”年轻校长叹口气。
陆必行肺活量挺大,这口长气叹足有半分钟,口气吹完,他决定想开点。
时代在进步,文明在前行,旧“怪胎”们不断维权抗争,取得平权,变成正常人,可是时代又会造就新怪胎。
陆必行自称是“天才”,但也知道,他这种天才只是怪胎另种说法罢。
陆必行赶紧采取危机公关措施,挨个找辞职院长和老师谈话。可惜经历这通别开生面开学典礼,晓之以情、动之以理……甚至诱之以利,都不管用。
老院长在演讲稿里把自己志向讲得明明白白,头顶星空人,即使趋利,也趋得有底线,而梦想和尊严是不能用钱践踏。
穷途末路梦想和尊严也是。
陆必行奔波天,滴水未进,前心贴后背,毫无成果,只好独自人回到教职员工办公楼。
办公楼空荡荡,无人落座桌椅排列整齐,老师们都比较有素质,临走时收拾好东西,这里干净得好像没人来过。
身为个怪胎,如果自己还不能没心没肺点,那日子还怎过?
陆必行让中央电脑放首能把大楼顶上天电子舞曲——往常为照顾老先生们心脏,办公大楼里都只放轻柔古典音乐。
今天,整栋大楼都是他个人天下,陆必行让中央电脑封锁前后门,没人看他,他就彻底放飞自,把外套扒,还是觉得束缚,干脆连鞋袜起脱,解放被禁锢十个脚趾头,桌上茶杯被电子舞曲震得“嗡嗡”作响,校长土匪似脚踩在椅子上,飞快地发布新招聘启事,并且卓有成效地制定“PlanB”——
万招不来老师,无所谓,正好他时半
陆必行转几圈,觉得太安静,于是启动办公室自动清洁系统,让“嗡嗡”打扫声添点热闹,自己喂自己盒压缩营养餐。
压缩营养餐是方方正正块,毫无美感,硬度和山楂糕差不多,是块按照人体所需各种营养成分压缩人工营养素,应急管饱,节省时间,方便又便宜,就是口感不太高级——毕竟,高级猫狗都要吃天然粮。
好吃东西陆必行不是没吃过,也不是吃不起,只是他不馋,也懒得费心思。
他三口两口解决晚餐,血管里胰岛素渐渐浓郁,起些生理性疲惫,除此以外,他还感觉到点孤独。
陆必行发会呆,办公桌上跳起个界面,显示是学校花名册,教职员工那块几乎全是灰,只剩下个孤零零校长。去年招百多个学生,今年剩下不到三十个,就他吃个便饭功夫,仅有三十人又灰半——应该是拿到成绩单,彻底认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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