醒来时，石桌旁只剩下他
人。
……
秋风飒飒，偏偏红枫好似血染，漫天飘落。
蓝瑟
墓旁，多
座崭新墓。
霍蓝站在两座紧挨着墓旁，微垂眼帘遮掩凤眸深处涌动、不知名情绪。
霍飞寒忽然苦笑，絮絮叨叨：“
如今这幅模样去下面见他……他肯定认不出吧？”
“他那
好，喜欢他人遍地都是……”
“他直都对冷冷清清，大抵是不喜欢。直对他死缠烂打，他好不容易摆脱四年，说不定都忘……”
霍飞寒口中“他”，霍蓝心照不宣。
“父皇，想父后应该是不讨厌您。”看着霍飞寒微微发亮虎眸，霍蓝道，“三岁那年，您在御花园处置两名乱嚼舌根宫人……”
也正是那夜，他父后没。
……
人生总会有双看不见手，将稚嫩青年步步地推向成熟。
皇后去世，国丧三年。旧帝退位，新帝登基。
又是年秋，*雨霏霏。浩浩汤汤龙辇轿辇停于皇家陵园。
头次离开养心殿、来到小厨房。
在霍飞寒和霍雪球紧张观察与厨娘协助下，蓝瑟不疾不徐地做完名唤“蛋糕”糕点。
“蛋糕”呈圆形，外层涂着白白软软、据说是“奶油”东西。
霍雪球尝尝。蛋糕味道松软甜美，奶油味道有点咸咸、像海水样新奇，但达不到“好吃”地步。
每个人口味各不相同。霍飞寒觉得蛋糕味道般，而霍飞寒很喜欢蓝瑟做蛋糕，将剩余蛋糕吃个精光。
从今往后，他头顶明月不再是圆。
霍蓝转身。
他身旁掌事太监掐着尖嗓喊：“起轿，回宫——”
“五岁那年，您惹父后生气，父后好几天都没见您。实际上父后……”
“十岁时……”
第二日，天光大亮。
霍蓝说夜陈年旧事。酒劲上头，他趴在石桌上不自觉地睡过去。
昨夜他喝太多酒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
在蓝瑟陵墓前，霍蓝最后次见到他父皇霍飞寒。
父子二人相顾无言。他们坐在方石桌前，闷声喝酒。
许久不见，霍飞寒似是老许多。他头发苍白，皱纹横生，精锐虎目变得浑浊，时而不舒坦地动动肩膀。
阴雨天，霍飞寒肩颈处旧伤犯，正隐隐作痛。
直至夜幕降临，明亮圆月攀上枝梢。
饭后，他们三人坐在养心殿后院石椅上，边闲谈边赏月。
霍雪球望着圆润如玉盘月亮，想到方才吃到蛋糕。
自古以来，中秋圆月与阖家团圆密不可分。
他想。父后做这个蛋糕，大概是希望他们能够直团圆吧。
可霍雪球忘。人有悲欢离合，月有阴晴圆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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