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够否认。这种无病而呻联省自治论,在这班军阀首领自然是有病而呻;所以敢说现时联省论,隐然以事实上不能不承认已成势力为最大理由,是完全建设在武人割据欲望上面,决非建设在人民实际生活需要上面。武人割据是中国政象纷乱源泉,建设在武人割据欲望上面之联省论,不过冒用联省自治招牌,实行‘分省割据’、‘联督割据’罢。而且国内政论家若以苟且心理,以为事实上不能不承认这种已成势力,遂轻假以自治之名,则希图割据武人得时论援助,人奋其私,师旅团长都可以效督军总司令之所为,假自治之名,行割据之实,省之内又复造成无数小酋长局面,更陷吾民于水深火热之中,这时诸君又将以他们‘不能立时放弃自治’为理由,以为事实上不能不承认他们已成势力,来主张‘联道自治’、‘联县自治’吗?”从联省自治运动实际效果来看,陈独秀这番观察是很准确。
就其本心而言,章太炎之所以主张联省自治,绝非为讨好地方军阀。他有感于北洋系长期把持中央政权,干不少卖国勾当,所以想借助其他力量来牵制他们。他相信只要各省能够有足够力量,就可抵制中央z.府卖国政策,同时能避免为夺取中央政权而出现战争。但他似乎并未考虑到,在军阀混战年代,控制中央北洋系固然不惮于做卖国勾当,但只要有合适机会,地方军阀样也会做相似事情,这与在中央掌权或在地方割据没什关系。更为重要是,章太炎自己也承认,要实现联省自治,必须先清除军阀势力。可是他除将此寄希望于形式上精英共商机制,也只能期盼“武人自身有觉悟”。而恰恰是这点,在整个民初政治史中几乎难得见。实力雄厚军阀,在称霸方基础上,不时觊觎中央政权;实力有限军阀,则牢牢守住自己防区,让自己有个较为固定收取苛捐杂税之地。时人尝言:“吾国近年,伟人太多,军阀迭起,有地盘者,拥兵自重,务扩张其势力;无地盘者,不甘雌伏,日以捣乱为争夺之机。非此省侵踞彼省,即此党排击彼党,岁无宁日。调和者四面敷衍,满口仁义道德,相争者亦满口仁义道德。利用调和二字,以稳固其地盘,抵制他人之反抗。”这观察,极有见地。
此外,以士绅为主体本地精英虽然在普通民众面前可以高高在上,但面对有兵有枪军阀,多数时候只能选择与之合作,或是沦为其附庸,或是成为其帮凶。严复曾这样评价民初大小军阀:“夫吾国武人,固与欧美大异,身列行伍,大抵皆下流社会之民,真老泉所谓以不义之徒,执杀人之器者。”彼辈“处崇大优厚之地,操杀伐驱除之柄,而且兵饷之权不分,精械美衣,费帑无艺,则由是穷奢极欲,豪,bao恣睢,分土据权,宁肯相让”。虽然多数军阀恰如严复描述那样不学无术、尔虞诈、妻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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