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就是时常担心你阿玛才做这样梦。今日虽不是第回,但却是最清楚回。就,像真样。”
老妇人睁开眼,望向亭下池面。“你阿玛他啊,看起来像是沉得住气,但只要周围奉承人多,就不知道自己什该做,自己什不该做。”
“姑母,其实侄女也做过类似梦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余安理下思绪,道“侄女没有于梦中梦见阿玛被禁,却梦见大哥被人弹劾撤职,二哥获罪发配黑龙江……还有,抄家。”
听见余安问话,四阿哥摇摇头。
“儿臣刚刚只顾着背书,还未曾用膳。”
“方才剥莲子,想必现下莲子百合羹差不多也好,等背完书四阿哥喝碗吧。”
“谢卿娘娘。”
余安笑笑,又低头对老妇人说“姑母梦待会儿说也不迟。”
“儿臣想给玛姆背书。”四阿哥看眼打盹皇贵太妃继续道“可,玛姆好像忘记。”
约莫是因为二人交谈声音,皇贵太妃悠悠睁开眼,过阵,混沌眼眸重新变得清明起来。
“以濯……做个梦。”
“姑母梦见什?”
“梦见……”老妇人眼神变得无神起来,似是在回忆“梦见你阿玛被皇上……”
后来,沈眉庄假孕争宠被当场揭发,雍正怒之下褫夺封号,降为答应,幽禁闲月阁。
曲院风荷,池中亭。
“安答应刚刚晋常在,小主可要送些贺礼过去?”
“嗯,从库房里挑几件体面送过去就是,你知道轻重。”
余安垂首剥着莲子,庄袖把调好时令蔬果轻放在石桌上后离开。
说罢,余安仔细观察老妇人脸色又继续道“这种梦自从侄女入宫,特别是侍奉皇上之后越发频繁……可是侄女忧思过度?”
静默阵,老妇人隐隐叹口气。
“难为你。是不是忧思过度姑母或许不清楚,但,这些梦
老妇人不置否认地点点头。
日头减弱,池中亭里只有余安和皇贵太妃两人。
“姑母是说,梦中阿玛他被皇上幽禁,然后不日便……”
老妇人闭着眼缓缓点头。
“那姑母,您信吗?”
老妇人猛地止住话,看到旁拿着书安静四阿哥。
“你来这做什?”
“玛姆昨日让孙儿今日未时来背书。”四阿哥毕恭毕敬地回答。
“是啊,是忘。”
“四阿哥可吃过饭?”
院里荷风阵阵,或粉或白花骨朵已从接天碧叶中露出尖尖角,也偶有零星几株正于其中向阳盛开。
余安把最后颗莲子从莲蓬中剥出,稍微活动下双手,就接过旁边嬷嬷慢悠悠扇团扇,坐在倚在石柱上半阖着眼打盹皇贵太妃身旁,轻轻扇着。
往亭外不经意瞥,只看见四阿哥拿着书快步又轻盈地走在院里荷池石板路上,朝着余安这边来。
四阿哥上亭,见余安对自己嘘声,立即放轻脚步。
“阿哥怎过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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