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场观众九十八人,中途离场五人。四十名女性,三十名男性,二十七人目测是LGBT(性少数群体)。六人带着宠物狗,品种略。
是问,你觉得,演得怎样?
时长七分钟,文本预设八个笑点。观众镜头给得很少,以笑声判断,包袱有半没有响。后半程比前半程更冷。
阵略带酥麻刺痛感从康妮脊柱上掠过。本来有十个笑点,她说,后半程塌,给忘俩。
为什会塌?毕然盯着康妮眼睛问。吴均定是太想弥补机器人在因果关系上软肋,所以在毕然程序里加大堆“为什”。
“纯粹喜剧艺术”。他们不喜欢浮夸表演,他们暗地里较量谁比谁更懂行、更挑剔、更难讨好。
这是种传统,种文化——所谓“麦田文化”。康妮本正经地告诉毕然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吗?
说明两点:第,在麦田俱乐部,成功率低于百分之十。第二,据统计,近十年社会平均幸福指数上升百分之四,但人们平均笑容发生频率锐减百分之三,两者呈越来越明显反比趋势,“”社会初见端倪。在麦田俱乐部,这个问题似乎更严重,笑容发生频率降幅是社会平均值两倍以上。
康妮知道人工智能大问题是机器人无法建立跟人类相同因果关系,或者说,他们总是另辟蹊径,无法对人类逻辑感同身受。毕然没有像个正常人那样,用康妮话来预判自己下步将要面对状况(“说明面对难度会很高”),反而抛出串数据来打岔。然而,康妮管不住自己好奇心。
等等,你说说,什叫“”社会?哪来这多无聊统计——真是吃饱撑。
康妮说不出话来。记忆劈头盖脸地涌来,她挥不走,也不想接。她记得上台之前,她老师说她文本是最强,这拨学员里她最有希望出头。然而,站在麦田俱乐部舞台上,她只觉得第排观众脸是张张薄薄纸片,时离她很远,时又飘到她
电力充足,吃饱是事实,但没有撑着。说这话时候毕然很严肃,脸上没有丝笑意。他解释通幸福指数统计方式(GDP上升,z.sha率下降,非处方类精神药物获得重大突破,心理医生开始无所事事,等等),然后又解释通笑容发生频率监测方法(无处不在摄像头,人工智能图像识别技术),直到康妮忍不住请求他停下来——行行,相信还不行吗?
简而言之,毕然说,这个世界上人正在变得越来越正常,但也越来越难笑,人们被逗乐阈值正在逐年攀升,是继性冷淡之后又个社会亚健康指征,长此以往——
停——康妮尖着嗓子喝止他——扯远,们回到脱口秀。
毕然准确地切换到刚才被打岔那个点:麦田俱乐部。他说,康妮小姐,在数据库里只搜索到次你在麦田俱乐部开放麦经历,看完视频。
你觉得怎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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