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乘飞机成功归来。李小龙穿着他最时髦西装,打着领带出现在香港启德国际机场,他父亲、母亲、弟弟李振辉、契母朱绮华、堂姐夫俞明(原名阮耀麟)以及女演员黄曼梨(1957年,曾与李小龙共同出演《雷雨》)专程赶来接机。刚刚走上音乐道路李振辉专门邀请《华侨日报》(OverseasChineseDailyNews)位摄影记者来记录这时刻。[114]
这是父子和解关键时刻。按照中国传统习俗,李小龙要带礼物给家人——这表示他在异国他乡过得还不错。他交给父亲100美元,这是他1959年离开时父母给他钱,同时还有件崭新大衣。[115]
“爸爸,这是给你,”李小龙说,“这是自己给你买礼物。”
李海泉把抓住他儿子,很用力地把这个他曾视为“没用人”揽进怀里,紧紧地抱住。李小龙眼眶湿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。“不该那样对你。”李海泉说,他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哽咽。
“不,爸爸,你是对。”李小龙回应说,“否则就不会改变人生观。”[116]
从照片上可以看到,李海泉穿着他新大衣,笑得合不拢嘴。“从未见爸爸脸上出现过这愉快笑容。”李振辉回忆道。[117]
浪子终于回头。
在弥敦道家里,还有更多朋友在等着他们,同时还备下丰盛宴席为这位归来浪子接风。每个人都对李小龙成熟稳重感到惊讶。他变得更自信、更结实。他幽默感把所有人都逗乐。他为自己在美国所取得成就感到自豪。宴会结束后,他换上件华盛顿大学运动衫,展示自己辛苦练就功夫,令家人感到眼花缭乱。李振辉说:“当他离开香港时,他在武术方面能力只是中等以上水平,但当他回来时,很明显他具备非常特殊才能。”此外,李小龙富于哲思面也让他们感到意外,这是他们此前在他身上从未见过。而且,在与身边每个人相处时,他不再过多地以自为中心,表现得更有参与感、更加合拍。他生活似乎有目标。
在美国经过四年教学与训练之后,李小龙想和香港大师们切磋检验下自己武术水平。他拜访许多不同门派拳馆,学习他们最好技术。在这个过程中,他经常试图更改或完善所学技术。但这些老派师傅们非但没有称赞他革新,反而斥责他破坏传统。[118]他们负面反馈让李小龙对传统功夫中保守主义越来越失望。
他最看重检验是在叶问拳馆,他要在那儿与师兄弟和师父进行黐手训练。李小龙1959年离开拳馆时,自认格斗能力在拳馆内排名第六。四年之后,虽然他上升到第四名,但仍然无法超越他授业师兄黄淳樑,以及师父叶问,还包括名叶问助教。[119]虽然其他人都认为他已经有明显进步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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