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毕竟只是“几乎”。
老熊心里喟叹:到底是年轻啊。
三四十岁男人,在事业上依然是朝气蓬勃,他们精力充沛、年富力强,野心也会随着条件成熟,而到达人生顶点,可二十出头时,那种属于小伙子横冲直撞却不可能再找回来。
老熊几乎记不起他再年轻个十来岁时是个什样光景,当他看着魏谦时候,他开始怀疑自己是老。
这小子,怎到现在这个地步,还能像无所有样地奋斗呢?
知道他在那短时间究竟是怎弄出来。
这是要鬼迷心窍前奏啊……老熊无可奈何地说:“你小子还真是王八吃秤砣,铁心啊?”
“你那天问几个问题解决方案,都写在里面。”魏谦不跟他逗,简单交待句,拿起杯子口喝下半杯水——也不知是着凉,还是被小宝活活气得上火,他清早起来就觉得嗓子难受得很,咽口唾沫都疼,像是发炎前兆。
老熊唉声叹气地把他方案接过来,感觉自己对面坐个要账活债主。
他简要地翻翻,颇为叹为观止,老熊雇过些和魏谦年纪差不多小青年,当中不乏有异想天开,可他们真是加在起都没有这家伙胆大包天。
可能魏谦要是精神上依然认为自己“无所有”,要他天生就是个赌徒样疯子。
别管老熊心里闪过几多峥嵘岁月,他胖头鱼样显得呆而忠厚脸上却始终不露出点端倪,老熊十指交叉,放在桌面上,字顿地问魏谦:“那好吧,再和你讨论最后个问题,三千万,现在这个资金风险,承受不。如果把钱给你拿来,项目你拿不下来怎办?你拿不下立项,拿不出任何保障,‘过桥’【注】都没人敢给你办,到时候光是占用这笔钱利息,每天少说就得有万,有什理由替你承担这个资金成本?”
魏谦眼睛也不眨地说:“有家老
老熊挪挪屁股坐正,干咳声,摆出张公事公办面孔:“不考虑实际可操作性情况下,有些地方确实有点见地,也挺有创意。但是满大街跑小青年哪个都不缺创意,不需要个‘人有多大胆、地有多大产’方案。糖精馅饺子前无古人吧?你试试煮锅站在大街上卖不卖得出去?你拿这东西,说服不。”
魏谦看着他,不咸不淡地说:“从来不异想天开,写得出就做得出。”
老熊盯住魏谦眼睛,男人目光如既往温厚,却始终是绵里藏针。魏谦寸步不让,字顿地说:“只要想要,哪怕是天上月亮,也要把它当成月饼啃下来,你信不信?”
老熊表面上不动声色,心里却觉得,这真像是魏谦这小子能说出来话,而以老熊这几年对他解,他说不定也真能办得出来。
有那小会,老熊几乎被魏谦身上那种孤注掷感染,大概往无前、坚定人是能连着别人血也起点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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