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够焦头烂额,魏谦不愿意没事找事,他拼命地企图安慰自己说自己想多,然而不管用,他心里就是难受。
魏之远立刻倒被水端给他,像个小大人样搂住他腰,拍着他后背,魏谦把酸水都快吐干净,才勉强直起腰,接过水杯漱口。
他头疼欲裂,伤心欲绝,然而面对魏之远,却只是状似随口问:“作业都写完吗?”
魏之远点点头,伸手想扶着他,却被魏谦摇摇晃晃地拒绝。
在魏谦惨白平静脸下,天翻地覆心把他内里搅合成座随
魏谦烂泥样地趴在桌上,竖起胳膊肘,挡住自己脸。
而后他咽下眼泪,嘶声笑起来。
有今生,做兄弟,没来世,再想你。
那天是腊八,腊八下雪,整条街都是雪化以后泥泞和冰碴子。
魏谦身酒气地推门进家,屋里魏之远在角落里小桌上写作业,宋老太正在教小宝做腊八蒜,老小本来说说笑笑,却在他进门瞬间,奇迹样地同沉默。
——即使是打手,他也做得兢兢业业,这是他第次翘班。
麻子死得虽然糊涂,可魏谦心里明镜样。
夜总会是乐哥产业,那人控制欲几近神经质,没有他搀和,魏谦不相信有人能在他地盘上fd,而这件事闹得这大,从中央到地方风声都紧得要命,占满各大报纸头条,乐哥……乐晓峰却依然独善其身岿然不动,到底是他无懈可击,还是有人替他上黄泉路?
少年时代如同神龛样供在心里人,“咣当”下砸下来,断送他傻兄弟条命。
魏谦也不想回家,面对着那群老老小小,他心里有天大委屈也只好憋着,憋得他都快到极限。
魏谦本来不是个敏感人,然而气氛变化太明显,有那瞬间,他感觉自己像是闯进别人家里歹徒,有股说不清道不明滋味随着酒气阵阵地往上冲,冲得他直恶心。
幸好这时候魏之远抬起头,像往常样叫他:“哥。”
魏谦脸色定难看得要命,魏之远看他眼,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,跑到他身边:“哥,你怎?”
魏谦声不吭地摆摆手,转身走进厕所,吐个肝肠寸断。
他感到自己忽然起伏心绪来得莫名其妙,也想强行说服自己,推门进来时那瞬间无法言说难堪是小题大做。
三胖找到他时候,他已经给泡成个酒糟。
“三哥……”少年眼神几乎对不准焦距,空茫地看着小饭店泛黄发黑墙角,声音微弱得好像被什堵在喉咙里。
三胖把抢过他酒瓶:“没个不算,还要喝死个是不是?”
魏谦被他带,就软绵绵地趴倒在桌子上,他趴在桌上,头偏到边,轻轻地说:“三哥,你说他个结巴,下去到那边,都说不明白自己冤情可怎办?”
说着,眼泪就无声无息地顺着他内眼角留下来,淌过挺直鼻梁,滑到他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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