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程潜来说,他虽然以扶摇木剑入门,多年来却更偏向于海潮剑法系,扶摇有扶摇机变,海潮有海潮无常,二者截然不同,然而纵深发掘,又有些相得益彰感觉,严争鸣在归剑入鞘那瞬间窥见沧海浪潮下剑意,若不是因为这个,他收拢剑气也没有这样快。
以及……
严争鸣觉得这可能是他自作多情错觉
吴长天摇摇头,他这师弟入门不过百余年,求剑之心甚笃,只是有点不通俗物,吴长天回身遥望着夜色千里、万籁俱寂,便不由得多说几句,道,“土蛟成龙,虽是走魔道,却也不是不需要气数,副河山,两条‘真龙’,你说上谕为何?”
游梁吃惊:“师兄,你……你这可要慎言啊。”
“世间门派众多,可要说底蕴,没有处比得上天衍派,”吴长天冷笑道,“世人皆以为‘天衍处’为高祖所立,殊不知们天衍派在人间已有百代传承,们修道不为长生,只是防止那些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大能为祸凡人,人间改朝换代,们修道宗旨却不曾变过——偏偏高祖以天衍处为名,将们推到风口浪尖,还招收大量不知所谓散修,当时便不同意,奈何掌门意孤行,说甚有身份好办事,真当自己有些道行,便不是凡人?还笃信周涵正等干阴险小人,现如今……哼哼,倒成他们帝王家私卫!”
游梁惊疑不定地问道:“师兄,既然改朝换代不归们管,为何此番们要竭尽全力阻那魔龙?”
“你经书读到狗肚子里去,没听过‘狂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’?”吴长天叹口气,“从古至今,你可曾听说过哪个魔修教派延续下去?他们固然厉害,但盛极时,衰落得也快,再说那些魔头分明行素,不管他人死活,他们未必是想要江山怎样——只单是为祸害,自然不能任他们猖狂。”
扶摇山庄上空剑意逐渐浅淡,想必是被那不世出剑修缓缓地收拢回去,吴长天看得目光闪动,好会才低声道:“当年除魔人入魔,如今卫道者无道——天衍与扶摇两处衰落,真是……罢,看他们掌门想必不日也要出关,到时候再去拜访下就是。”
严争鸣在入鞘之境里足足入定天宿,方才将全部反噬剑气安抚收敛,内府中被困龙锁震出来伤立刻变得微不足道起来,真元无阻后,只个周天便恢复如初,他内视其中,只觉连心魔都淡去不少。
不过心魔既已起,便难消,越是在意就越是缭绕心头挥之不去,倒不如顺其自然。
严争鸣总算睁开眼,揉揉眉心,感觉随着境界提升,他是越发想得开。他觉得以自己资质恐怕不会成为史上最厉害剑修,能当个心最宽好像也不错。
反而是程潜托入他内府中那把剑,套扶摇木剑法,虽然师兄弟们剑都出于同源,但不同人自然有不同领悟,哪怕是同个人,时过境迁后都有不同角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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