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大大从旁边凑上来搭话道:“怎,唐前辈师门不和?”
“说不上和不和,”唐轸微微眯起眼睛,好像在追忆起什,脸上染上几分落寞,说道,“他们扶摇派人贵精不贵多,们牧岚山却不同,牧岚山太大,掌门之下有好几个长老,各自占着各自山头,收着自己徒弟,在山上几百年,连长老都没认全,同门间也就只有门派大比这样场合才能互相见面,谁是谁都不知道,更谈不上有什感情,久而久之,大家就都全凭资质与能耐说话,等级森严得很,冷冰冰。”
唐轸说着,看程潜眼:“你们那比较有人情味,不像个门派,倒像个家。”
年大大说道:“门派大,人就多,人多,秩序就森严,大家感情也自然疏远,没有办法,不过同门之间,总有那两个人交好吧?”
唐轸道:“确实有个师妹,从小和同长大,她……长大以后脾气不大好,但幼时与感情还不错。”
程潜直目送着严争鸣他们离开,眉头始终没有打开。
他习惯报喜不报忧,只有在别人转身时候,眉目间才会露出几分心事来。
程潜提出自己要留下跟唐轸走,确实想帮忙是方面,另方面也是与严争鸣想法不谋而合——他打算和师门分开段时间。
虽然大师兄态度恶劣,极不配合,怎问都撬不开他嘴,但不妨碍程潜多多少少猜到,严争鸣心魔恐怕和他关系匪浅,否则他想不出大师兄有什话不能和自己说。
然而程潜心思剔透,为人却总是少几分机巧,他猜得到归猜得到,下步却不知道该怎拿捏,他既不会旁敲侧击,也不会拐弯抹角,只怕自己不够妥帖,不小心再给大师兄添些堵,这才想到暂时离开阵子,寄希望于他那什都缺、就不缺机巧二师兄李筠。
这是程潜第二次听他提起师妹,便问道:“你师妹是不是叫唐晚秋?”
“嗯,是她。”唐轸头也不回地说道,“不过们所谓‘师兄妹’,也就是个长幼名份而已,小时候尚且有几分亲近,长大后基本就各奔东西,大家都是牧岚山过客,现在她就算站在面前,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认得。知道你们和她颇有渊源,如今她人早不在六合之内,她所作所为也就不必算到头上。”
唐轸身上有种圆滑又坦荡冷漠,不知是本性如此,还是他多年行走在生死边缘缘故,他不收徒,也不回门派,甚至鲜少提起牧岚山,只是
程潜也不知道李筠能不能靠谱,师兄们还没走远,他已经先行不动声色地牵肠挂肚起来。
大概总有那个人是老天派来克他,着实让他体会回“相见时难别亦难”滋味。
唐轸冷眼旁观,颇有几分感慨地说道:“贵派同门情谊,真是让人羡慕得很。”
程潜这才回过神来,收回目光道:“耽搁,唐兄,对不住。”
唐轸不以为意:“左右脚程也慢,不碍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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