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童将二人引入个小亭子中,在二人千恩万谢中给他们倒杯热茶,这才询问起所来何事。
老者叹道:“这……唉,说来话长,小民琐事,本不应烦扰仙长,只是近日谷外不知来什妖孽,为祸乡里,专挑娃娃们下手,不过短短十几天,周遭城郭村落中已经失踪四五个男娃娃,过不几天就能在荒郊野外发现尸体,都给野兽吃得差不多,此事也报官,官差仵作来几个,仵作说那几个娃娃是给放干身上血才命呜呼。”
道童听到这,嬉笑神色凛:“什?放干血?那几个男孩子多大年纪?”
老者道声“作孽”,答说:“都还不到十岁,出这事,大家伙晚上起在野外守好几宿,然后……然后那天,们全都看见道白影,远看像挂在风里白练,可是转眼就到近前,当时谁也没反应过来,就听有人惨叫声,再看,有个人胸口漏个窟窿,竟这眨眼,被那东西将心也掏去。官差也吓得不行,说是恶鬼作祟,官府管不,这才打发老朽进谷来求诸位仙长。”
那道童听,又细细地询问几个问题,这才说道:“心里大概有数,老丈且不必忧心,先带着小兄弟在谷中休息宿,容禀报谷中前辈,明日自
起那人结霜似目光,又忙将那点艳羡压回去,生出敬畏,再不敢胡乱腹诽。
道童从怀中摸出片叶子,含在嘴边,长短错落地吹出段小调,只听空中应声传来阵马嘶,接着,匹白马拉着辆车从天而降,威风地打个响鼻,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。
那道童和颜悦色道:“今日若不是托二位福,还不定能跟他说上话呢,请吧。”
两个凡人惴惴不安地上飞马车,六郎年少,嘴快道:“仙人哥哥,那位是谷中长老吗?”
老者怕他多嘴说错话,连忙拽把,诚惶诚恐道:“仙人赎罪,这孩子……”
“不妨事,老丈,”道童架起飞马,颇为活泼地说道,“们明明谷中有口冰潭,冷极,都不敢去,听说凡水悬于潭上丈便能结冰,但是潭中神冰水却直流动不息。那位也不知是什时候住进去,在潭水边上开辟个洞府,将整个冰潭寒意都镇在那洞府中,自己日复日地在那极寒之地修行,你们瞧,这谷中现在这样生机勃勃,还多亏他镇住那冰潭呢。他平日里不大露面,们私下里都偷偷叫他‘幽潭长老’。”
六郎听得呆住,不由得道:“那有多冷啊,他不怕?”
道童笑道:“修行中人本就该炼神忍性,心志不见如何能成大道?”
说话间,马车已经几起几落,到山谷腹地中,缓缓地落地。
六郎下车看,只见此地竟有亭台楼阁、流觞曲水,来往清净无人,只有几只仙鹤翩然起落。走进其中,六郎只觉周身轻,他震惊地低头看,只见自己整宿风雨兼程沾上身泥水竟消弭空,全身都暖融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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