艰难地调整下姿势,程潜略有些僵硬地进院门。
只见小水坑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院子里,有人她脚下地上刻圈符咒,画地为牢地将她圈在其中,那细细密密、笔不肯多符咒多半是大师兄手笔——在教导师妹这事上也可以看出,掌门师兄他是“严于待人、宽于待己”把好手。
水坑脖子上挂着卷符咒,正是那当年让她师兄们欲仙欲死《清静经》,此物真是代代流毒后世,源远流长,据说韩渊现在看见都会觉得脑仁疼。
“三师兄!”水坑见程潜,如见救星,忙喊道,“三师兄救命!”
程潜扫她眼,走过去问道:“你二师兄在房里吗?”
部分道童和小月儿她们这群长大小姑娘们起送回严家。他们毕竟都是凡人,生青春年华不过十来年,虚耗不起。
只有少数几个,如雪青赭石等人愿意留下来,陪着他们同走上这条漫漫长生路。
这样来,原本拖家带口似扶摇派几乎人去楼空,几个人干脆搬到个院子里,真真正正地开始清修。
青龙岛上没有四季更迭,光阴如掠,身在其中人也时常会恍惚,若不留心,根本不知道外面又过几个春去秋来。
五年间,严争鸣和程潜几经商商讨,最后终于完完整整地将扶摇木剑还原誊写遍,将其传给李筠,又由李筠传给韩渊。
水坑满怀期冀,连忙点头:“在,在,二师兄他……”
不远处间屋里传来李筠声音;“怎回来得这晚,你又干什去?”
程潜应声,没管水坑,转身往屋里走去。
水坑带着哭腔在他背后叫道:“哎!三师兄别走,放出来,要上茅厕,要尿裤子啦!”
不知是“学不如教”,还是严争鸣心绪几变,终于渐渐沉淀下来,他在扶摇山上蹉跎八年才学会不到三式剑法,终于在青龙岛上融会贯通。
水坑也从个牙牙学语幼儿长成个小姑娘,可能是因为她还未破壳时候就遭逢过大难,这个丫头脾气也不知是像谁,十分不慌不忙。自从能开口说话开始,水坑就再也没哭过,遇到什事,她都会大着舌头,不急不赶地跟师兄们掰扯,并且不知从哪悟出来招“喋喋不休”,这招屡试不爽,只要她都能把某个师兄说烦,最后总能达成愿望。
对此,她师兄们私下里讨论数次妖后神秘血统,致认为那妖后没准是只八哥变,不然怎能下出个这样鼓噪碎嘴蛋?
程潜揣着那长得像枯枝样乌篷草回到院里,刚在院门口站定,他脸色不由自主地扭曲下——他在树上时候被张大森伙人里那拿降魔杵那个在后背上抽下,当时没顾上躲避,恐怕此时背后已经留下条“蜈蚣青”,稍扯动就疼得不行。
程潜本想回头看眼,结果扭脖子,他那后背就跟要断成两截似,只能暗自庆幸这天穿衣服颜色深,还能遮掩遮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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