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争鸣下意识地伸手托住他,也不知碰到哪里,雪白袖子上立刻就蹭条触目惊心血印子。
程潜身体冰凉,严争鸣几乎觉得他已经没有呼吸,他慌慌张张地将程潜翻过来,伸出两根手指去探程潜鼻息,可他手哆嗦得太厉害,摸索半天,愣是没探出个所以然来。
水坑平时不怎做声,但她毕竟不会说话,此时无以表达自己,只有哭——仅这几天,她差不多将有生以来攒眼泪都哭完。
严争鸣耳畔嗡嗡作响,脑子里更是空白
严争鸣先是愣半晌,随即反应过来,他猛地往后退步,脸上血色骤然褪个干干净净。
他看着程潜那只沾满血迹与灰尘手心上托着印章,简直仿佛看见什洪水猛兽,时间他眼神近乎是恐惧。
程潜后面话堵死他最后点退却余地。
“师父死,”程潜说道,“他说,以后扶摇派掌门就是你。”
“不……”严争鸣本能地摇摇头,慌乱地推开程潜,语无伦次地道,“不……你你你把这个拿走,不要给!胡说八道什,师父怎会死?”
末,可偏偏这程潜表现得若无其事,宁可在忘忧谷边上风餐露宿,也不肯跟他们走,关于谷中到底发生什,更是嘴严得很,怎问都兜不出他只言片语。
等到月上柳梢时,得到消息严争鸣赶来。
他是个人来,没带李筠和韩渊,连道童都没跟着,神雕拉车落地还没停稳,严争鸣已经掀开车帘跳下来。
连日来担惊受怕,严争鸣酝酿好肚子邪火,可他看清程潜那身血迹狼狈样子,预备好火先惊飞半,再找没看见师父,顿时另外半也烟消云散。
严争鸣三步并两步地跑过来,先匆忙地接住扑进他怀里水坑,又把拉起程潜,连声问道:“怎回事?你怎弄成这样?这些日子你们到底跑哪去?师父呢?他怎把你们俩独自丢在这里?”
程潜:“是看着他魂飞魄散。”
“不可能!”严争鸣瞪大眼睛,话也说不出来,只味地否认,“不可能!”
这回,程潜没有作答,他保持着递出掌门印动作,深深地看着严争鸣,脸上悲意浓重得仿佛永远不该出现在个少年人身上。
“是真,”他喃喃道,“师兄,是真……”
话音未竟,程潜头忽然无力地往旁边垂,整个人毫无预兆地倒下去。
程潜不回答,只是怔怔地看着他。
严争鸣心里阵乱跳,七上八下地问道:“小潜,到底怎回事?”
程潜没吱声,目光从严争鸣脸上滑过,在周围那些陌生修士身上扫圈。
青龙岛修士们毕竟大家出身,看就知道人家师兄弟之间有话说,便自觉地退开。
程潜这才轻轻地吐出口气,用没伤那只手从怀里摸出个小小印章,递给严争鸣,几不可闻地道:“这是掌门印,大师兄,师父让带给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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