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“铁塔”开门时脸不耐烦,及至看清木椿真人,面色才稍缓些,嘟囔句:“小椿,你怎来?”
程潜猝不及防地听这吓人称呼,整个人晃,差点从马背上头栽下去,身上火速蹿起层鸡皮疙瘩。
“进来吧,”温雅瞄眼严少爷那威风凛凛车队,皱皱眉,“你来就来,怎拖家带口,这是去送亲?”
李筠程潜与韩渊三人同窃笑着望向严争鸣,严争鸣拿出他新佩剑,狞笑着在李筠那匹胆小如鼠马屁股
严争鸣愤怒地甩上车门,决定宁死不下车。
然而最后他还是下——因为旅途漫长,至今仍与人交流困难小师妹憋不住,在他车里尿泡。
为此,直到后半宿,严争鸣脸色都是青黑。
这大片茅屋群有个非常有自知之明名字,就叫做“破客栈”。
破客栈门口贴两行字,左门框写着“三文宿”,右门框写着“爱住不住”,门上画着个青面獠牙怪兽,也没有伙计迎来送往,拽得二五八万样。
,其建筑风格与马厩有异曲同工之妙,门口几只饱食终日鸡正在溜达,旁边还有间石头砌猪圈,只满身肥油蠢物正好奇地睁着两只眼,望着严少爷那十里红妆似车队。
严争鸣把推开车门,皱着眉打量番周围情景,伸长胳膊捅捅程潜:“这什鬼地方?茅厕?”
此时他已经忘方才被程潜气得倒仰事,可见严争鸣为人不大执着,也不大记仇,大概每天变着法得瑟才是他主业。
程潜有点同情地看他眼,说道:“刚才看见师父亲自进去叫门——恐怕这是们晚上歇脚地方。”
严争鸣:“……”
师父敲半柱香时间门,主人家才露面,只见那是个身高八尺有余大汉,形象简直像个铁打小山——横竖近乎样宽!
他须发怒竖,面如铜盆,张厚嘴唇,两边嘴角倒挂,活脱脱是个讨债面貌。
此君出门,李筠马都惊,“叽嘹嘹”地倒着小碎步往后退丈来远,险些屁股撞在严争鸣车上,张马脸上布满惊骇。
师父却谦和熟稔地抱拳,笑道:“温雅兄,好久不见。”
干徒弟与道童们都感觉以后再难直视“温”与“雅”这俩字。
他宁可睡在马车里。
再没有比出门在外更让人郁愤事,良久,郁愤严争鸣才想起自己身为大师兄职责,四下扫圈,气势汹汹地抬头问李筠道:“地包天呢?”
李筠自从受程潜刺激,就不肯再玩物丧志,路他骑在马背上,也学着程潜手不释卷,闻言头也不抬地伸出手指往上指,众人随着他目光抬头望去,只见茅屋门口有株大枸杞树,枝繁叶茂枝杈间探出个仿佛被人拳打凹脑袋。
那韩渊顶花带刺地对着下面表情各异同门师兄弟道:“叫啊?等给你们摘红果吃,这上面长好多呢,甜!”
现世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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