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潜躲开如大雪纷飞点心屑,笑而不语地看着他师弟这个蠢货,心说,这就学完第式,再过两天,他想必就能上天。
韩渊又对着程潜小院指指点点道:“你这里也太破,也就比师父那强点,明天你看看那那院里,那院有你这个十个大,后面还有个大水塘,夏天可以下去游泳——你会水吗?唉,算,你们这些家里养大小孩个个都不敢出门,别提下水,以后带你去,保证个夏天,让你变成浪里白条。”
对于这样好
程潜道:“当然有区别,得道升天不就是长生不死意思吗?”
木椿真人愣愣,随即仿佛被他逗乐,没有正面回答,只是道:“你啊……小豆子个,说什死不死,这些事等你长大就明白。”
说完,他走几步,回到传道堂主位上,屁股坐下,看着入定严争鸣,有点愁眉苦脸,程潜听他念叨道:“怎这个时候入定?真会挑时候,晚膳去哪里用?”
程潜:“……”
结果晚饭被搬到“传道授业解惑”传道堂里,在散落符咒与经文中间,只烧鸡玉体横陈,周围还有堆小菜,以及个入定、人事不知大师兄。
多闻多思多想,你还修个什自在?醒来!”
那声“醒来”如当头棒喝,程潜脑子里“嗡”地声,再睁眼,大师兄依然坐在原地,似乎是入定,桌上散乱堆被刻得乱七八糟木头。
程潜呆呆地被木椿真人揉把头发,问道:“师父,刚刚听见有人说话……”
木椿真人道:“哦,那是派列祖列宗。”
程潜吃惊。
木椿让程潜跟他起席地而坐,他就像邻村韩大爷样爱怜地给程潜夹块肉,并将不知是谁抄经纸拉过来垫在刻符咒桌面上,嘱咐道:“多吃点,长个子——来,骨头吐在这上面。”
程潜默默地端起饭碗,感觉自己以后再难以对这传道堂有半点敬畏之情。
饭后,木椿要留下来给大师兄护法,嘱咐道童给程潜包半斤点心,以防他半夜饿,这日正是十五,传说中禁闯山穴日子,但木椿并没有对程潜多加嘱咐,似乎认定他晚上回去会老老实实地临摹默写门规,不会出来捣蛋。
程潜确实不会,不过不代表别人不会。
他前脚刚回到清安居,韩渊后脚就跟着来,韩渊进门,先大惊小怪番,完事顺手拿走程潜放在院里点心,先啧啧称赞地吃大半,这才喷着点心碎屑说道:“你整天和大师兄混在起有什意思——还不如每天跟们走,二师兄教好几招,第式都快学完。”
木椿真人道:“派传承至今已有上千年之久,有帮祖宗有什稀奇?”
程潜:“他们现在在哪里?”
木椿真人道:“当然是都死。”
程潜瞪大眼睛:“不应该是得道升天吗?”
木椿真人低下头,慈祥地看着他,反问道:“得道升天和死有区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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