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事出之后,乾隆看鄂尔泰就甚是不爽:
盖鄂尔泰固好虚誉而近于骄者。(《清高宗实录》卷二二四,乾隆五十年二月初七日)
意思就是,鄂尔泰你这个人太骄纵,什事都敢当真?朕就是跟你说说,你倒也真敢答应。
而另边,张廷玉谨慎就给乾隆留下好印象吗?也没有!因为张廷玉太完美,办什事都不留点破绽,以至于坊间就兴起条政治流言:
阁老张廷玉负天下重望,……彼人皆以为张阁老在,天下无事云。
为在这轮封赏过后,他就成自满洲入关以来,第个封伯汉族文臣,并且,只要他未来能安稳地配享太庙,他就将举超越范文程,成为清朝历史上地位最高汉族文臣。这对张廷玉个老人而言,诱惑可就太大。
于是,在这种情况下,无论是鄂尔泰还是张廷玉,这两把老骨头在工作中都异常卖力气,成功帮乾隆稳住执政初期朝堂局面。
可很快问题就来。鄂尔泰和张廷玉,俩人越卖力气,插手事务就越多。与此相应,聚集在他们周围人,也就越多。
当时与鄂尔泰关系亲近,就有户部尚书海望、工部尚书史贻直、河道总督高斌、云贵总督张广泗等大拨中央*员和地方督抚;甚至连老十六庄亲王允禄也和鄂尔泰结成儿女亲家。按理说,鄂尔泰这股势力实在是令人惊恐,可张廷玉那边也不遑多让。张廷玉是从康熙朝末期开始主管吏部和翰林院,门生故吏遍布朝堂,甚至张廷玉老乡在当时都被评价为:
桐人之受国恩,登仕籍者甲于天下。
此话出,别说乾隆受不,换谁当皇帝都受不。有张廷玉在
在全国各地,当官最多就是张廷玉他老家桐城人。
因此,单看他们二人周围政治势力,不管谁来当皇帝,那都是会忌惮。于是,在乾隆三年(1738),乾隆就对鄂、张二人搞次“钓鱼执法”。
中国古代有种传统礼仪叫“三老五更”,就是选两个德高望重大臣,个当“三老”,个当“五更”,然后由皇帝对这两个人行跪拜礼,以展示国君尊养老人姿态。这套礼仪在汉朝时最兴盛,待宋朝以后就没什人搞。结果,在乾隆三年,乾隆突然问鄂尔泰和张廷玉:朕哪,向崇尚中原儒学,准备恢复“三老五更”,二位觉得如何?
当时鄂尔泰可能真比较单纯,就说,嗯,倒也不是不行。结果,张廷玉听后十分惊讶,鄂尔泰老弟你这不是缺心眼吗?你就这着急配享太庙?直钩钓鱼你都能咬钩?张廷玉不但当场断然拒绝,还连夜写篇文章,叫《三老五更议》,反复论证为什不能实行这套礼仪。这件事在史书上记载是:
事在乾隆戊午(乾隆三年),……曾向军机大臣等,谈及三老五更,而咨其可行与否。彼时鄂尔泰依违其间,张廷玉则断以为不可。(《清高宗实录》卷二二四,乾隆五十年二月初七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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