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,又是当着这多人面,韦应奎顿时面皮涨红,道:“宋提刑,你……”哪知宋慈对他再不理会,径直转身,去到赵之杰身前。韦应奎被晾在原地,在围观人群道道目光注视之下,恨得咬牙切齿,暗暗攥紧拳头。
宋慈将没用完避秽、检验之物归还给赵之杰,道:“多谢赵正使。”
赵之杰道:“些许小事,用不着谢,再说也不是为帮你。”
“知道赵正使信不过大宋*员,直在追查虫娘沉尸案。”宋
痕位于非要害部位,显然不是什致命伤,也许与月娘之死并无关联,只是月娘生前不小心受伤。他唱报道:“两肩之间有瘀痕,长且连贯,中有微缺,宽约指,弧状,色紫黑,应为生前伤。”
刘克庄依其所言,记录在检尸格目上,又在尸图上画下伤痕。
宋慈又将月娘尸体翻转过来,不厌其烦地再做梅饼,用同样步骤在尸体背面验看,最终没有再验出其他伤痕。
至此,宋慈对月娘尸体检验算是结束。他从许义那里拿过月娘衣物,小心翼翼地给尸体穿上,又次点燃苍术、皂角来熏遍全身,去除身上尸臭。经此检验,在确认月娘是溺水而死同时,也生出不少疑问。他想着这些疑问,怔怔地立在原地。
“你看看记录对不对?”刘克庄不知道尸体已穿上衣物,依然背着身子,将检尸格目和尸图递向身后,“喂,宋大人?宋提刑?宋慈!”
宋慈回过神来,接过去看遍,没有任何差错,就连两肩之间那道瘀痕,刘克庄在背身不看尸体情况下,仅凭他检喝,居然在尸图上画得分毫不差,比之经验老到书吏也不遑多让,倒是显得在这方面有极高天赋。他走向许义,吩咐将月娘尸体运回提刑司停放,然后寻有经验坐婆来查验月娘腹中是否有胎孕,另让许义走趟熙春楼,找几个认识月娘人来认尸。“记住,认尸人当中,定要有云鸨母和厨役袁朗。”他特别嘱咐道。
许义应。
宋慈来到韦应奎身前,道:“韦司理,今日验尸事,在场众人俱为见证,还请你如实禀明赵知府。这辆推车先借之用,待将尸体运至提刑司后,即刻归还府衙。”他知道昨夜韩㣉与赵师睪在丰乐楼私下会面事,也猜到韦应奎之所以赶来抢运尸体,必是受赵师睪吩咐,所以言语间故意提到赵师睪。
“辆推车而已,还与不还都无妨。不过宋提刑,韦某人还是要提醒你句,”韦应奎道,“你今日揽下这桩命案,说与虫娘之死有关,那就务须查个清楚明白,倘若到时候查不出来,又或是与虫娘沉尸案查无关联,那这事可就不好交代。”
宋慈道:“也要提醒韦司理句。”语气微微变,“验尸断狱,直冤辨屈,乃人命关天之大事。你乃临安司理,职责重大,更该慎之又慎,切不可敷衍草率,视刑狱大事为儿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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