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㣉开门后便让到侧,水天色阁中又走出肥头大耳之人,竟是临安知府赵师睪。赵师睪身着便服,肥脸堆笑,对亲自开门相送韩㣉道:“下官何德何能,怎敢劳韩公子相送?还请韩公子留步。”赵师睪身为工部侍郎兼知临安府,如此大官,面对无官无职韩㣉,居然自称下官。客气话刚说完,他又冲韩㣉身后道:“史公子也请留步。”
韩㣉摆正脸色,朝赵师睪很是恭敬地行礼,吩咐两个家丁送赵师睪程。
赵师睪受宠若惊道:“啊哟!这可如何使得?”
只听韩㣉声音远远传来:“雨天路滑,赵大人路上当心。”接着便有脚步声行过飞桥,赵师睪挺着个圆滚滚大肚子
座飞桥,去西楼。二人追至西楼,见马致才走向西楼最里侧房间,房门上挂有号牌,上书“水天色”四字。房外墙壁上绘有山水壁画,画中题墨“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色”。就在这间水天色阁过道里,站着几个家丁模样人,二人眼便认出来,那是韩㣉家丁,前几日曾在熙春楼见过,还在太学岳祠与之发生过冲突。
刘克庄低声道:“好啊,这马掌柜原来是找韩㣉通风报信去。”
宋慈没应声,而是拉刘克庄把,只因马致才回头张望眼。二人侧过身子,马致才没看见二人,掬着双手,脸上堆笑,走进水天色阁。
“眼下怎办?要不要过去抓个现形?”刘克庄道。
宋慈却是脸镇定,道:“先看看再说。”
“还看什?”刘克庄道,“凶手定是韩㣉,是他害死虫娘,月娘失踪也与他脱不干系。”
宋慈却摇摇头。从目前情况来看,马致才在听水房外偷听,得知他验出血迹,又赶来通风报信,已是板上钉钉之事,但马致才到底急着向谁通风报信,眼下还不清楚,毕竟韩府又不止韩㣉人,虽有韩府家丁守在水天色阁外,可阁中之人未必就是韩㣉。他拉着刘克庄,往回走过飞桥,回到中楼。
二人在中楼拣处散座,背对水天色阁坐,要两副盘盏、三碗水菜和瓶皇都春。中楼有好几个身穿艳裙、戴五色彩冠舞姬,簇拥着个梳冲天髻、披猩红大氅歌伎,正在歌舞献艺。二人假意吃喝,欣赏歌舞,实则不时回头朝水天色阁望上眼,尤其是刘克庄,他认定马致才是找韩㣉通风报信,回头更加频繁,盯着水天色阁动静不放。
如此过好阵子,水天色阁门终于开,开门之人不是马致才,而是韩㣉。
突然见到韩㣉出现,宋慈和刘克庄忙避过脸。刘克庄小声道:“你看,就说是韩㣉吧。”宋慈微微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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