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克庄却没发问,而是往旁边让。宋慈走上前来,道:“方才倒泔水那人是谁?”
张三石朝巷子尽头望,见那壮汉走得很快,已经不见人影,道:“那人是袁朗。”
“你和他熟吗?”
“不熟。”张三石笑道,“他就是个傻大个,叫他做什便做什。咱这熙春楼里,没人跟他熟,平日里除使唤他做事,根本没人搭理他。”
“虫娘在熙春楼时,是不是经常有客人来找她?”
擦手,又把卷起袖子放下,从宋慈和赵之杰之间经过,往巷子另头去。
侧门里探出个脑袋来,道:“路过宋五嫂铺子时,顺带捎碗鱼羮回来,云妈妈要吃。”正是之前那个尖细嗓音。
宋慈没有阻拦那壮汉离开,而是叫住那个探头说话尖嗓音男人。
那尖嗓音男人是负责看守侧门小厮,见门外巷子里站着这多人,倒是吃惊。他看见宋慈,顿时拉下脸。他记得小半个时辰前,宋慈就已经敲过熙春楼大门,当时黄猴儿透过门缝看见是宋慈,想起之前宋慈来熙春楼闹出不愉快,索性当没听见,故意不给开门,还叮嘱楼内所有小厮,无论宋慈是走大门、侧门还是后门,都不要开门。那尖嗓音男人以为宋慈早已走,没想到此时竟会在侧门外见到。他记得黄猴儿叮嘱,立刻便要关门。
“拿去!”刘克庄手抛,串物什向那小厮飞去。
“虫娘刚开始点花牌,哪里会有客人来找她?”
“那就是说,没有客人经常打赏她,比如打赏些金银首饰?”
“虫娘以前就没接过客,谁会打赏她金银首饰……”张三石尖细嗓音忽然顿,“说到金银首饰,倒是有个姓夏书生,每隔段时间就来找虫娘,给过她不少首饰。”
“有这种事?”
“小人平时负责看守侧门,那姓夏每次都到侧门来,每次都是小人去把虫娘叫来,让他二人见面。那姓夏每次都背着个包袱,把包袱交给虫娘就走。小人开始不知道包袱里是什,有回虫娘进楼时,想是包袱没包严,不小心掉出来好几串首饰,被小人瞧见。”张三石说起此事,不禁想起每次夏无羁来,都会打点他些小钱,请他瞒着云妈妈,偷偷把虫娘叫下楼来,又想起那次包袱里掉出首饰后,虫娘当场塞给他个银镯子,请他严守秘密,不要让云妈妈知道。他把银镯子换钱花掉后,
那小厮下意识接住,定睛瞧,竟是大串钱,登时眉开眼笑。
“你叫什名字?”刘克庄问道。
“小人张三石。”那小厮立刻换副脸色,“不知公子有何差遣?”
“问你些事情,你若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,本公子还有赏。”
张三石看看手中铜钱。在这孔方之物面前,黄猴儿叮嘱算什?他把铜钱往怀里揣,关上侧门,只不过他本人留在门外,心想自己没给宋慈开门,这样便不算违背黄猴儿吩咐。他笑道:“公子有什事,尽管问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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