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落沉默会,虽是闷闷不乐,却不置词。
可是叶文林那货不长眼力劲儿,还没完没:“别说,觉得杨大校这个人虽然在大事上有些险恶,但是日常很好相处,总得来说,是个长期绩优股。”
“长期?长期就是们都死。”傅落讽刺他句。
“呸呸呸,童言无忌。”叶
她并不是闲来无事就妄自菲薄,同龄人里,她知道自己也算优等生——但始终是普通人里优等生,和那些耀眼风云人物,有“可远观不可亵玩焉”距离感。
因此,早年那点懵懂、说不出少女旖旎心思,就被她埋葬在深深记忆里。
叶师兄是欣然——她让自己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,没有流露出丝半毫,也没有对谁透露过只言片语。
可叶文林当面和她开起这样玩笑,却仿佛挖坟掘墓样从傅落心里刨出这些陈年旧事,傅落下就有火,也说不出是自尊被刺伤,还是心里那个总是不敢照镜子看自己自卑小女孩再次发作。
姓叶不是东西,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噫,你说你这个小同志,怎这大惊小怪呢?”叶文林嬉皮笑脸。
“你……”傅落咳嗽得眼含热泪地说,“你刚才是跟说话?”
叶文林:“嘿,多新鲜哪。”
傅落认为这只是个玩笑,毕竟,从叶文林嘴里说出正经话概率比中五百万还低,她脸色有些僵硬地哂:“放屁,看你是闲得蛋疼吧。”
“真,”叶文林举手做发誓状,“比针尖还真。”
“死开。”傅落面色冷淡地说,“再说个字跟你绝交。”
叶文林低下头,打量下她脸色,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:“哎哟,真生气啦?”
可惜傅落终究是江山易改、本性难移,全天下只有个半人是能让她发脾气,个是付小馨,半个是汪仪正,剩下不管面对谁,只要她不是脑子被僵尸啃半,都会保持起码自制力。
本身已经是根棒槌,她不想变成个富有攻击性棒槌。
……所以在熟人面前,大概只好做个包子。
蓦地,傅落想起她恍如隔世大学时光,那时她还是个只会死读书青少年,怎也想不到,自己有天会以中校身份站在这里,代表地球仅存兵力和叶文林并肩作战。
在更年轻些傅落眼里,叶文林直是个需要仰望存在,纵然她心志坚定,步履从不动摇地直追逐,却并不是每步都能踏在石头上无坚不摧,时常,她还是会暗自自惭形秽下。
在叶师兄信马由缰地侃侃而谈时,她会自惭形秽于自己才疏学浅,在第次见到欣然时候,她又会自惭形秽于自己不怎光鲜模样。
二十来岁傅落总是想,模样、才华,两者之间,她好歹得占样吧?就算样不占,起码应该有点个人魅力、待人接物圆融些,有“人际关系好”这个优点吧?
可她连在这方面都是个棒槌,点也不机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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