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,像欣然这样人,她没有做错任何事,有和所有人样平凡愿望,做好为未来努力准备,可是时代偏偏这样不公平地怠慢她,她没有办法,没有回转余地。
傅落从未这样深切地体会过,什叫做“人如蝼蚁”。
世代相承家园、工程浩大巢穴,场涨潮,眨眼就会荡然无存。
那死寂宇宙,是连声音都无法传播地方啊。
“师兄,有件事想跟你说,今天欣然来找
欣然缓缓地顺着她手蹲下来,把脸埋在膝盖上,悄无声息地哭起来。
傅落束手无策地在旁边傻站着,摸遍全身,终于摸到团纸,抽出来看,皱得跟用过样,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给人,只好又偷偷地塞回去。
夜风萧瑟,她把重心移动到没有受伤腿上,看着欣然哭,偶有进出人都会奇怪地看她眼,那眼神让傅落毛毛,总觉得自己是被人当成负心汉。
终于,她伸出根手指,拆炸弹样小心翼翼地在欣然肩膀上戳下:“咳,那个……咱俩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。”
等傅落回到学校宿舍时候,已经是后半夜事。
手指缓缓地摩挲着那枚吊坠,它被打磨得平滑光亮,是人工水晶,并不珍贵,但做得很有设计感,大约也能值几个钱,对于叶文林那种铁公鸡样穷逼来说,这玩意大概能代表他最大诚意。
她只手拿着这枚失去爱情,另只手拿着三十二个未接来电。
心情复杂到无法言说,似乎有点愤怒,又似乎都是茫然。
那点微小、属于少女青涩绮念,就像初冬时薄冰,被沉重到近乎难以承受无措碾过,弹指间,碎得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那久,为什以前就没有人不同意呢?
新届还没有入学,傅落打个招呼,回到自己以前住地方,直到这时,她才觉得自己接个烫手山芋——这个事,该怎和师兄说呢?
她用力揉揉眉心,仰面躺在床上,在寂静夜色里思绪烦乱。
又忍不住想起欣然哭声。
“是真很喜欢他,”那个长发、漂亮女孩子说,“为什要打仗呢?好好不行吗?为什非要打仗呢?”
美丽又脆弱女孩让傅落想起倾覆鸟巢上,那挂在边缘颗摇摇欲坠卵。
为什偏偏是这个时候呢?
“听说他在前线,家里人都边倒地不同意们俩事。”欣然放缓语气,试着挤出个笑容,结果却偷偷地抹把眼泪,“妈……妈都哭,她说……”
欣然再接不上自己话,但是傅落却知道她妈说什,因为所有那些言辞,都在她自己手机短信箱里。
“没办法,不能……”欣然声音带哭腔,“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人人品很差,是不是也觉得很没有良心?”
傅落僵立半晌,试探地缓缓伸出手,犹犹豫豫地落在欣然肩膀上,带着点近乎温柔鼻音说: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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