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段时间,他不能理解稽雁行为什要执着于演戏,演戏就算,演到低血糖甚至在片场晕倒,阮钰终于忍不住,他告诉稽雁行不许再接这累角色,以后就把演戏当消遣,稽雁行气得整天都没理他。
后来,稽雁行告诉阮钰,他是在做自己喜欢事,人有爱好才能充实地活下去,否则生活会变成不断沸腾又不断冷却白开水,阮钰依然无法理解,但他选择尊重稽雁行爱好。
“北京下雪,快要过年。”阮钰抬眼看向窗外,昨夜下雪,院里干枯树枝被雪赋予新生,开出簇簇银色霜花,他本该和恋人起看初雪,“你能回北京过年吗?”
“……不太能。”稽雁行露出抱歉表情,他同样想念阮钰,但山里下雪,路几乎被封住,就算过年那天没有拍摄任务,他也很难从彝族山村赶回北京,“这里也下雪,路不好走,而且顶多只有年三十天假,时间来不及,抱歉。”
“没关系,不用和道
他早已病入膏肓,稽雁行是他药。
“就快,杀青就回去。”
阮钰轻轻“嗯”声,又问稽雁行:“方便视频吗?”
稽雁行说方便,挂断语音,打来视频,屏幕里稽雁行正在房间吃早饭,早饭很简单,是粥和水煮蛋。
最近拍摄任务太重,稽雁行昼夜颠倒,脸颊都瘦圈,下巴尖尖,阮钰
阮钰睁开眼,拿起枕边手机,点进备注“宝宝[小鸟]”聊天框,按下加号键,手指悬在视频通话按键上。
好会儿,阮钰叹口气,手指动,点点稽雁行头像,聊天框弹出“拍拍宝宝[小鸟]”——稽雁行没有设置拍拍后缀,阮钰却莫名联想到被抚摸后抖着羽毛蓬成团小鸟。
已经凌晨点,阮钰却无法入睡,思念像缠绕在心脏上藤蔓,随着呼吸越裹越紧,可他只能看照片和视频聊以慰藉。
稽雁行最近连轴转,今晚难得早早收工,他不能打扰恋人休息。
第二天早,阮钰被手机吵醒,他半眯着眼捞过手机,顺着肢体记忆接通语音聊天,冷声道:“有事?”
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堆话绕到嘴边,又生生压回去。
‘是投资商,你有话语权,别那累’
‘不要那拼命拍戏’
‘以后别接这种剧本’
因为这些话,阮钰统统对稽雁行说过。
几秒后,话筒里传来柔缓声音:“阮钰,是,你在睡觉吗?”
阮钰陡然清醒,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,嗓音瞬间软下来:“宝宝,刚醒,你在拍戏吗?”
“还没开始,起来就看到你凌晨点还拍拍,又失眠吗?”
恋人嗓音比万物更动听,阮钰心软成滩,咕噜咕噜地冒着粉色泡泡,又甜又酸,“没有失眠,但想你,想见你。”
算起来,他们已经将近半个月没见,阮钰度日如年,无时无刻不想听稽雁行声音,看稽雁行脸,再亲吻他柔软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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