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下飞机开始阮钰脸色就不太好看,他咽下高反药,在稽雁行关切眼神中露出笑,温声安慰:“没事,适应会就好,车在机场外等着,们回家吧。”
坐在去加查县车上,稽雁行摇下车窗,任由故土风穿进车里,他目光飘向窗外,山脉褪去素白衣裳,
“……这座山很矮,也不陡,很好爬上去。”
“那也很厉害。”
“……”行吧。
“上去看看?”
稽雁行瞥眼阮钰皮鞋和裤腿上泥巴,摇头道:“昨晚还在下雨,路很滑,可能会摔跤,小时候就摔过次,回家之后被奶奶说整天,后来每次下雨,她都会和说这件事。”
阮钰跟着稽雁行回趟皖南,他们在村庄里小住几日,恰逢雨水,春雨滋润着万物,等天终于放晴,阮钰牵着稽雁行走在泥泞土路上,看着稽雁行生长村庄,走过小路,住过房屋,阮钰有种从头参与遍稽雁行人生错觉。
这种错觉,让他阮钰失落又满足。
屋里有几张老照片,蒙着厚厚灰,阮钰端详许久,问稽雁行:“可以带走这些照片吗?”
稽雁行同意之后,阮钰仔细地拭去去灰尘,珍重地收起照片。
雨后路格外难走,泥土溅满昂贵皮鞋,阮钰却毫不在意,交错十指传递着稽雁行温度,深吸口气,入肺除雨后土腥味,还有令他沉迷属于稽雁行味道。
阮钰泄出声轻笑,语调上扬:“没想到你还有这调皮面。”
稽雁行继续回忆:“后来奶奶去世,被阿爸阿妈接回西藏,西藏山更多,也更难爬,说起这个,好像很久没有回去过,还想着回去种点花,阿妈花盆好久都没用过,院子里很久没有开过花……”
阮钰眼睛眯眯,他没有马上接话,时之间只听得见鸟鸣声,片刻后,阮钰捏捏稽雁行掌心,轻声询问:“要不要回去看看?陪你起,们去西藏,去爬你爬过山。”
稽雁行怔在原地,好半晌,他眼神闪闪,用力地点点头,握着阮钰手加重力道,“好,回去种花。”
飞机降落在贡嘎机场,这是阮钰第二次踏上这片广袤神秘土地,也是他第次陪稽雁行回到西藏。
走着走着,稽雁行突然停下脚步,阮钰问他怎,稽雁行抬手指指不远处山头,说:“小时候爬过那座山,山上会长种可以吃草,摘过好多次。”
闻言,阮钰顺着稽雁行视线看过去,山头云雾缭绕,阮钰看不清楚,但想象着年幼稽雁行爬山样子,阮钰眼神变得温柔,“这高山都能爬上去,宝宝真厉害。”
——宝宝真厉害。
在阮钰这里,稽雁行快失去自己名字,“宝贝”、“宝宝”这种称呼阮钰叫得越来越顺口,甚至是老婆,尤其是在床上,阮钰特别喜欢用腻歪称呼来逗他。
宝宝真厉害——这句话也适用于各种不可说场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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