稽雁行顺着阮钰指方向看过去,陪伴他三年日记本,正完好无损地放在书桌上,日记本左边是沓厚厚文件,右边是台银色笔电,对比分明,倒有点像他和阮钰。
“太好,您找到日记本。”稽雁行扭头和阮钰说,“去拿——”
下秒,稽雁行话卡在嗓子里,因为阮钰脸突然贴近,近到他能清楚听见阮钰呼吸声。
再下秒,阮钰说话,热气喷洒在稽雁行脸上,他压着嗓子:“你身上怎有股香气?用什香水,这香。”
什香?阮钰以前好像就说过这件事,可稽雁行明明没有喷香水。
稽雁行僵着身子,磕巴道:“阮、阮总,怎吗?”
“被蚊子咬吗?”阮钰声音又低又哑,有种说不出性感,“别挠,等会挠破,会疼。”
“好、知道,洗澡时候,浴室里有只蚊子。”稽雁行思维有些迟缓,只是下意识地解释着,“被叮到。”
“嗯,白天忘记关窗。”阮钰注意力已经被稽雁行翁动嘴唇吸引过去,那两瓣红唇泛着水光,看上去既软又润,仿佛在邀人品尝,“浴室挨着花园,夏天不关窗,蚊虫就容易飞进来。”
尽管花园里种驱蚊植物,浴室也放驱蚊熏香,但难免有漏网之鱼。
稽雁行先是愣刹,随后长长地“哇”声,下意识地道谢:“谢谢,谢谢阮总。”对阮钰而言,这或许只是举手之劳,但稽雁行打心底感激。
阮钰“嗯”声,说不客气,稽雁行小动物般受宠若惊模样他很是受用,阮钰微微仰头,刚好能看见稽雁行颈侧蚊子包。
稽雁行大概挠蚊子包,蚊子包周围皮肤微微泛红,刚好有滴水聚在上面,凸起小红块像挂着水珠樱桃。
“弯腰。”阮钰说。
“什、什?”稽雁行搞不懂阮钰要做什,他紧张得吞咽下口水,然后按照阮钰要求,弯下腰。
又下秒,稽雁行失去辩解机会,因为阮钰毫无征兆地贴上来,
“别站着,坐会。”阮钰收回手指,拍拍床垫。
稽雁行站直身体,犹豫片刻,转身坐下。
他应该去吹头发,但阮钰还没让他走。
“阮总。”稽雁行问,“还有什事吗?”
阮钰手伸,指指,示意稽雁行往那边看。
他们此刻姿势有种说不出亲密,阮钰像湖面,稽雁行像是岸边垂下身子柳树。
稽雁行弯腰弧度不小,宽松浴袍顺着肩膀往下滑,胸膛也若隐若现,稽雁行拎下浴袍,没注意到阮钰骤然变暗眼神。
忽然,根手指贴上稽雁行右颈,稽雁行惊,下意识地往后退,但阮钰另只手拉住他手臂,像是提前料到稽雁行反应。
阮钰指尖透着凉意,可能是被空调吹,也可能是阮钰本就体温偏低。
和手指不同,蚊子包被水汽蒸腾过,又被稽雁行挠过,和夏夜晚风样热,把阮钰心底燥意并激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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