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关上,韩侂胄指间松开,枚黑子弃落在棋盘上。
棋盘乃是织锦制成,落子无声,那枚黑子连面都没翻转下,便没动静。
翌日清晨,净慈报恩寺内,香火鼎
“下官办事不力,想外放离京,求太师成全。”
韩侂胄长时间凝视棋盘,许久才落下手中黑子,又拈起枚白子,徐徐道:“此事怪不得你,是临时起意让宋慈来查案。宋慈这快就查到凶手,也是没有想到。”
元钦道:“这个宋慈行事,确实有些出人意料。早知他这快就能查到李乾身上,能查到凶手是李青莲,下官准备那些牵连杨家线索和实证,就该早些放出来,也不至于现在没有实证,动不杨家。”
韩侂胄淡淡笑,道:“杨皇后党树大根深,只靠个何太骥,就想连根拔起,没那容易。”顿下又道,“虽说没有实证,可杨家买凶杀人事已在临安传开,杨家声望已大受影响,倒也不算全无所得。”
元钦道:“宋慈这人,还望太师多加留意。以此人脾性,多半不会就此甘休,利用李青莲灭口何太骥,再牵连杨家入罪事,只怕此人会追查到底,而且此人不可重用,他日旦在朝为官,恐会与太师作对。”
是日深夜,顶小轿抬入韩府,停在书房外。轿中下来人,帷帽遮面,轻叩房门,房中传出韩侂胄声音:“进来。”
这人进入书房,关上房门,摘下帷帽,露出本容,竟是元钦。
“下官拜见太师。”元钦上前行礼。
书房中金兽龙脑,香烟缭绕。面织锦棋盘铺开在书桌上,韩侂胄左手执枚白子,道:“坐吧。”
元钦看书桌旁侧椅眼,道:“下官不敢。”
韩侂胄轻描淡写地落下子,道:“宋慈这个提刑干办,是给,他要查到底,就由他去查,自有办法牵着他鼻子走。像他这样人,只适合在外施政方,当个州县父母官,于人于己都是好事,想入朝为官?”说着轻声哼。
“太师明见。”
“你弃暗投明,为效力,不会亏待于你。你当年替杨家遮掩事,虽无实证,但已在朝野传开,身为宰执,总不能坐视不管。会奏请圣上,暂且将你外放离京,如此来,杨次山也不会对你起疑,还会当你是他人。三五月后,待风头过,再将你召回,另有重用。记住,无论何时何地,你之间依旧如故,你投效事,不可在人前显露半点端倪。”
元钦站起躬身道:“是,太师。”
韩侂胄挥挥手,俯眼凝视棋盘,手黑子手白子,继续独自弈棋。元钦行礼,戴上帷帽,毕恭毕敬地退出书房。
“此间没有外人,有何不敢?”
“何太骥案,是下官失责,没有办好。”
“无妨,坐。”
“是。”元钦这才上前,在侧椅上小心翼翼地坐下。
韩侂胄左手落下白子,右手又拈起枚黑子,边注视棋盘,边道:“你深夜来见,是为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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