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时尸体被大火烧焦,体表伤口无从查验。”
“体表伤口虽无从查验,但巫易死于胸肋被刺,现场该留有血迹才是。”
“当时岳祠被烧成灰烬,现场哪还看得到血迹?”
“旁人看不到,那是不懂刑狱检验,可你身为提刑,只要你想,就定能看到。”宋慈道,“岳祠地面是用地砖铺砌而成,旦沾染血迹,哪怕凶手事后清洗过,也只能洗净地砖表面,地砖缝隙中却难以清洗,定会有血液残留。即便场大火烧过,地砖缝隙中血液也难以辨别,但还有血液浸入泥土,只需掘开地砖,
尸,同样是现场失火。何司业案,与四年前巫易案极为相似,许多细节都能对上。由此可见,凶手将何司业移尸岳祠,并不是为假造z.sha,而是为模仿当年巫易案。
“然而时隔四年,凶手何以要模仿这桩旧案?当年何司业、巫易,还有同斋真博士、李乾,号为‘琼楼四友’,彼此关系亲密。可就是如此亲密关系,何司业却为这位杨菱小姐,与巫易大吵架,还揭发巫易私试作弊,害巫易被逐出太学,终身不得为官,最终在岳祠自尽。凶手不惜错漏百出,也要按当年巫易死状来布置何司业死,那是要把巫易之死原封不动地报还在何司业身上,若猜测不错,凶手这是在为巫易报仇。”言语间提及杨菱时,宋慈指下站在不远处杨菱,围观人群纷纷投去目光。杨菱黑纱遮面,目光冷淡,不为所动。杨岐山看眼身边女儿,原本神色轻松他,想到女儿和巫易事,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。
韩侂胄道:“照你这说,凶手为巫易报仇,莫非他是巫易亲朋故旧?”
“不错,凶手正是巫易亲朋故旧。”宋慈道,“巫易家在闽北蒲城,死后葬在净慈报恩寺后山。蒲城与临安相隔颇遥,四年来,极少有亲朋故旧到他坟前祭拜,每逢他祭日,常常只有真博士和杨菱小姐会去祭拜他。可是何司业遇害之后,到净慈报恩寺后山开棺验骨时,却发现巫易坟前多三支燃尽香头,当时真博士和杨菱小姐尚未去祭拜过,可见祭拜之人另有他人。既然要祭拜巫易,想来该是巫易亲朋故旧,可奇怪是,巫易墓碑却被捣毁丢弃,碑上所刻名字也被刮花,倘若是祭拜之人所为,似乎此人与巫易并非亲朋故旧那简单,更像是结有深仇大恨。”
“这是为何?”韩侂胄道。
“太师觉得奇怪?”
韩侂胄点下头。
“不瞒太师,起初也觉得奇怪,以为祭拜之人和捣毁墓碑之人不是同人,直到后来想明白点,才知道这是同人所为,而且合情合理。”宋慈向不远处元钦看去,“元大人,当日开棺查验巫易骸骨时,你也在场。巫易肋骨上验出血荫,证实巫易当年不是自尽,而是死于胸肋被刺,这你也是认可。”
元钦点点头。
“当年查验巫易尸体时,元大人可发现他胸肋处有伤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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