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慈,你不喝吗?”刘克庄知道宋慈几乎不饮酒,但还是问上问。他本就好酒,摆在眼前又是他最爱皇都春,自行满上盏,道:“你不喝,那可先喝。”盏酒入喉,甘爽之味去,霎时间愁肠百转。
宋慈不知杨菱何时才能来赴约。他定定地坐在那里,渐渐陷入沉思。先前在提刑司门前,刘克庄无意间句话,宛如灵犀点
宋慈不答缘由,只道:“有劳许大哥。”抛下众差役,与刘克庄向北而行,先行步去往琼楼。
虽是深夜,可街道两侧灯棚林立,新庄桥下流水浮灯,正是饮酒赏灯大好时候,琼楼人出人进,客如云集。
酒保立在琼楼门前迎送客人,眼便认出宋慈。他还记得宋慈曾是杨菱客人,忙将宋慈和刘克庄迎进门,道:“二位客官来得正好,楼上刚走拨客人,空出张桌子,快请!”
宋慈道:“夏清阁可有空座?”
“真是对不住,今晚客人太多,夏清阁早就被人订,其他三间雅阁也都有人。”酒保将宋慈和刘克庄迎上二楼,果然客人众多,四间雅阁都关着门,八张大桌也只剩角落桌空着,桌上杯盘狼藉,显然如酒保所言,客人刚走不久。
于开,宋慈从寺内出来。
许义忙上前道:“宋大人,现在进去抓人吗?”
宋慈却道:“回城。”
许义挠挠脑袋,其他差役也都莫名其妙,见宋慈径直下山,只好跟上。刘克庄也有些莫名其妙,不明白宋慈到底在干什。但宋慈不肯当众言明,必然有不能当众言明理由,他也不多问,只管随行下山。
路回城,遥闻笙歌丝竹之声,抬眼望去,临安城灯火连明,连漆黑夜空都变亮几分。大宋承平数十年,早已是歌舞升平,临安城平日里宵禁松弛,每到节日,为方便百姓玩赏,城门更是很晚才关闭,谓之“放夜”。此时正值放夜期间,虽然时辰已晚,可城门依然大开,城中各条街道灯烛辉煌,人流如织。
酒保飞快将桌子收拾干净,请宋慈和刘克庄入座,道:“让二位客官久等,不知二位客官想吃些什?”
刘克庄正要开口,宋慈忽然道:“瓶皇都春,要庆元六年。”
刘克庄转过脸来,有些诧异地看着宋慈。
入太学这大半年里,他和宋慈去过几次酒楼,每次都是他点酒菜,宋慈从不过问,而且几乎从不沾酒。此时宋慈突然要瓶皇都春,实在出乎他意料。
酒保很快端上来瓶酒和两只酒盏。宋慈拿起酒瓶,翻转过来,见瓶底有“皇都春,庆元六年”印字。他将酒瓶放在桌上,也不倒酒,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,似有所思。
行人由涌金门入城。
刚入城,宋慈便道:“许大哥,可否劳你走趟里仁坊?”里仁坊位于涌金门东北方,相距不远。
“宋大人有何差遣,小定照办。”
“劳你走趟杨宅,请杨菱小姐到琼楼来见。”
“这晚,宋大人还要见杨小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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