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关上,宋慈向知客僧施礼,道:“请问道济禅师在吗?”
知客僧见宋慈方才出示腰牌时神情严肃,此时却下子变得彬彬有礼,说话也温和许多,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道:“师叔祖为重修寺院事,下山筹措木材去,已有数日未归。”
“那居简大师在吗?”
“居简师叔回僧庐歇息。”
“有要事相询,烦请带前去。”
宋慈不答,只道:“在大门外等你。”
许义很快穿好差服,奔出役房。他不是去追宋慈,而是赶往二堂。此时元钦和杨次山还在二堂没有离开。
“抓人?”听完许义禀报,元钦脑中下子闪过个人名——李乾。他转头看向杨次山。杨次山心中也想到同样名字,略作沉吟,头微微点。元钦吩咐许义:“你带上批差役,跟着宋慈去,旦抓到人,即刻押回提刑司来,不要让宋慈审问。”
许义领命而去,回役房叫上批差役,说是元钦命令。众差役大都睡下,虽不情愿,却也只得起身,穿上差服,佩好捕刀,跟随许义去往提刑司大门。
宋慈和刘克庄等在大门外,见许义和众差役来,迈步就走。两人走得极快,许义快步跟上,道:“宋大人,这晚,到底是去抓谁?”
片刻之间,宋慈神色恢复如常,忽然转身往回走。
刘克庄忙追上去,道:“你怎?是不是想到什?”
“没什。”宋慈声音十分平静,仿佛刚才那幕从未发生过。
“你这是去哪?”
“回提刑司。”
知客僧知道宋慈是提刑司人,不敢不从,领路来到寺院后方僧庐。他先进去通传,得到居简和尚应允后,再出来请宋慈入内相见。
僧庐内,居简和尚端坐在蒲团之上,身前方矮桌,桌上
“你不必多问,去便知。”
宋慈领着行人路向南,由涌金门出临安城,然后沿着西湖东岸继续向南。路上,行人越来越少,花灯也越来越少,到最后团漆黑,只能靠差役们手持灯笼照明。直赶到西湖南岸南屏山下,到净慈报恩寺门前,宋慈才停下脚步。
宋慈上前叩门,不多时便有知客僧前来开门。
“提刑司查案。”宋慈亮出腰牌,也不管知客僧同意与否,径直跨过门槛,进入寺中。
许义招呼众差役起进门,哪知宋慈却道:“许大哥,你们在外面守着,不要让任何人离开寺院。”见刘克庄也要进门,又道:“克庄,你也等在此处,人进去。”刘克庄愣,道:“宋慈,你这是……”话未说完,却见宋慈示意知客僧将门关上,果真抛下他,独自人进寺院。
宋慈留刘克庄在外,个人重入提刑司,直奔西侧役房,找到正准备歇息许义。
“许大哥,劳你叫上几个人,跟走趟。”
“这晚,大人还要去做什?”许义边说着,边拿起刚刚脱下差服往身上穿。
“抓人。”
“抓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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