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她在寺里灵坛那里祭拜,看她戴着面纱,所以记住。”
灵坛用于祭祀年多前死于大火德辉禅师和众僧人,来净慈报恩寺祈福人,到大雄宝殿请香后,大都会去灵坛祭拜德辉禅师。宋慈知道此事,点点头,继续观察围观人群,耐心等待
宋慈没再多说什,站在原地,静心等候。
刘克庄环视四周,见围观之人众多,想到这都是自己四处奔走、帮忙散布消息结果,不无得意道:“看见没?这可都是功劳。”
宋慈没理会他,再次打量起围观人群。
僧人们继续做着法事,其间又有不少人赶来后山围观,渐渐已有数百人之多,其中有两人,宋慈认得,是杨菱和她婢女婉儿。杨菱依旧黑纱遮面,看不见神情。她没有过来与宋慈打招呼,而是站在人群边缘,静静看着僧人们做法事。婉儿倒是朝宋慈瞪眼,显然还在气恼宋慈在杨家唐突无礼、惊扰杨菱休息事。杨菱与巫易关系非同般,她亲身来看宋慈开棺验骨,宋慈对此并不意外。
刘克庄见宋慈目光定在个方向,顺着望去,望见杨菱和婉儿。他见杨菱面戴黑纱,在围观人群中格外显眼,忍不住多看几眼,又见婉儿气恼地瞪宋慈眼,忍不住笑道:“宋慈,你这是得罪哪家姑娘,人家这样瞪你?”
何异常。
宋慈打量完围观人群后,几个劳力也已按照他吩咐,在空地上掘出个五尺长、三尺阔、二尺深土坑。宋慈又让几个劳力将刘克庄买来木炭倒进土坑,再在附近捡拾不少木柴,全都堆在坑中,点火烧起来。
围观人群愈发好奇,指指点点,议论声越来越嘈杂。
土坑中火烧起来后,刘克庄也赶来。
刘克庄不是独自人来,而是带来几个僧人。僧人们手持法器,来到巫易坟墓前,摆弄法器,诵经念咒,做起法事。这几个僧人看便经历过年多前净慈报恩寺那场烧死德辉禅师大火,要脸部有烧伤,要脖颈有烧伤,要便是手上有烧伤。
“那是杨家小姐杨菱。”
“戴面纱那个?”
宋慈点下头。
“原来她就是杨菱。刚才去寺里请僧人做法事,也瞧见她。”
“刚才她在寺里?”
刘克庄不明白宋慈为何要掘坑烧火,指着火坑道:“你这是做什?”
宋慈没有回答,看看那些做法事僧人,道:“你这又是做什?”
刘克庄小声道:“你不经别人父母同意,便挖人坟墓,动人遗骨,这会惊扰亡魂,有伤阴德。去净慈报恩寺里请僧人做法事,居简大师就让这几位高僧来。听说这几位高僧最擅长做法事,这场法事做下来,好替你消灾免祸。”
“世上本无鬼神亡魂,只要问心无愧,何惧灾祸?”
“你看看你,又是这个样子。你是问心无愧,可问心有愧啊!总之香油钱已经捐,做法事也没什坏处,等这场法事做完,再开棺也不迟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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