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克庄正打算继续与宋慈商量开棺验骨事,忽听斜对面牢狱中响起辛铁柱声音:“宋提刑,是被冤枉。”
刘克庄回头,见辛铁柱头上裹着布巾,那布巾裹得歪歪扭扭,看便是狱吏敷衍事,再加上辛铁柱浑身被缚,整个人横在狱中,模样极为滑稽。他本就不待见辛铁柱,再加上他记得韩侂胄在岳祠说过,岳祠案须在上元节前查明,宋慈奉旨查办此案,时间自然紧迫,于是板起脸道:“宋大人有大案子要查,没工夫听你这个武学糙汉诉苦。你有冤情,找审你*员去,别来烦家宋大人。”
辛铁柱怒道:“那帮当官全是酒囊饭袋,所说句句属实,他们就是不听!”
“宋大人,你看看,这武学糙汉又来,进大狱就大吼大叫,吵得不可开交。稼轩公是何等人物,你说他是稼轩公儿子,”刘克庄连连摇头,“说什也不信。”
宋慈拍拍刘克庄肩膀,道:“别再叫宋大人。”他从刘克庄身边走过,来到牢门边,看着斜对面牢狱中辛铁柱,道:“你何冤之有?”
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会不会以此为怨,谁又能知道?”又道:“巫易早就死,时隔四年,只怕什痕迹都没,连岳祠都是重新翻修过,你还能怎查?”
“人死,骨头还在。巫易就葬在净慈报恩寺后山。”
“你这话是什意思?”
宋慈字字道:“要开棺验骨。”
刘克庄吃惊,道:“只听说过验尸,还从没听说过验骨。枯骨具,还能验出东西来?”
辛铁柱道:“他们说在纪家桥掳走孩童,可根本没有干过。”
宋慈知道自己奉旨专办岳祠案,本无权插手其他案件,但他如今从真德秀那里得知,巫易和何太骥与杨岐山女儿杨菱有莫大关联,而辛铁柱所涉及掳人案,被掳之人正是杨岐山独子杨茁,也就是杨菱亲弟弟,那他自然要过问下。他道:“你细细说来,到底是怎回事?”刘克庄还要插嘴,宋慈手抬,示意刘克庄别作声。
辛铁柱便将今晚发生事,五十地讲出来。
原来今夜除夕,辛铁柱在武学憋闷太久,独自人外出走动。武学与太学相邻,只有墙之隔,出门也是前洋街,虽然街上灯市热闹,辛铁柱却无心赏玩。他入武学已有三年,对《武学七书》学得不甚,可弓马武艺练得极为纯熟。他从小敬爱父亲辛弃疾,早年父亲驰骋沙场,建功立业
“有没有东西,验过才知。”宋慈道,“但有线希望,便当查验到底。”
这时,狱吏已替辛铁柱洗净血污,包好伤口,来向宋慈回禀:“宋提刑,都弄好。”
宋慈道谢,让狱吏下去休息。
狱吏掏出钥匙,想给宋慈开门,宋慈却道:“不必,今晚就待在这里,烦你天亮时再来开门。”
狱吏很是费解,心想宋慈已是提刑干办,又是除夕夜,大可不必再回牢狱里待着。他摇摇头,自个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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