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巫易不是上吊z.sha吗?这多年,这案子应该早就结案吧。”
“此案当年由元提刑亲手查办,是以自尽结案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你还查什?”
“巫易自尽存在颇多蹊跷之处。问过真博士,他说巫易是个孝子,双亲在世,不认为他会那轻易自尽。”
刘克庄却是另番担心,道:“这案子既是元提刑所办,又是以自尽结案,你再去查,那就等同于翻案,只怕会得罪元提刑。”
道,“真是奇,圣上怎会突然辟你为提刑干办?见你直没回来,还以为你出什事呢。”
“是韩太师保举查办此案。”
“韩侂胄?”刘克庄脸上笑意顿时收,“他向圣上保举你查案,那是什用意?”
“想来是见懂刑狱,便试着让自证清白吧。”
“懂刑狱又不止你人,何以偏偏保举你?”刘克庄转头看眼斜对面牢狱,见那狱吏还在擦拭辛铁柱脸上血污,于是挨近宋慈,压低声音,“韩侂胄是何许人物?执掌朝政长达十年,各种打压异己,直身居高位而不倒,这种人岂是善类?岳祠案,关系到圣上视学,如此重要案子,他不让临安府衙去查,不让元提刑去查,却突然保举你去查案,定有什深意,不会这简单。”
“是自尽便是自尽,是他杀便是他杀,何来得罪之说?”
“你啊你,直说你是直葫芦,真是点没错。你想想,提点刑狱三年换,元提刑如今正好在任三年,眼看就要升迁,你这时候翻查他结过旧案,没查出什倒还好,万真查出点什,不就影响他升迁吗?”
“元提刑若真错办此案,就该纠正他才是。以元提刑为人,必不会以此为怨。”
刘克庄摇头道
“有深意也无妨,只要能查清此案,还枉死之人公道,足矣。”
“如今你已是提刑干办,可不能再这想。当年爹便是小瞧韩侂胄,才会遭其陷害,无端背上罪名,落个贬黜外放不得回京下场。别看韩侂胄在太学时言辞举止如何正气凛然,实则城府极深,便是三省六部高官,在他手中也不过是任由摆布棋子,更别说是你,不可不防啊!”
“你想得太多,身负皇命,只管查案即可。”
刘克庄忍不住暗暗摇头,心道:“宋慈啊宋慈,你个直葫芦,怎说都不开窍。”他叹口气,道:“只盼是真想多。那你查到什没有?”
宋慈道:“查问些人,知道巫易案来龙去脉。”他暗暗回想今夜查问所得,心中不禁疑惑起来:“凶手杀害何司业,伪造成自尽也就罢,可为何偏偏要伪造成四年前巫易案场景?凶手这做,是什用意?是为故意让人知道,何司业之死与巫易案有关联?还是想说,当年巫易案另有隐情,巫易之死其实与何司业样,也是他杀后伪造成自尽?”他对刘克庄道:“当务之急,是查清当年巫易究竟是自尽,还是他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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