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头来,只见供奉岳飞灵位神台在燃烧。他闻到股很浓油香,油香中还有股淡淡
名叫何太骥,他以违背教令为由,当场记下所有参与祭拜学子姓名,留待来日罚以关暇;还放话说再有私自入岳祠祭拜者,除关暇外,还要在德行考查上记下等。太学施行三舍法,即外舍、内舍和上舍,公试合格才能升舍,公试内容又分为学业和德行两部分。旦德行考查被记下等,那就升不舍,外舍生升不内舍,内舍生升不上舍,上舍生则会被剥夺直接授予官职资格。如此来,事关个人学业和前途,再没哪个学子敢公开来岳祠祭拜岳飞,直到宋慈出现。
宋慈今年开春才考入太学,这是他第次有机会在岳飞祭日当天来岳祠祭拜。他当然不想失去升舍资格,但岳飞尽忠报国,直是他心中最为敬仰之人。当年若不是岳飞荡寇鏖兵,收拾河山,只怕大宋这半壁江山早已不保,然而这样岳飞竟遭*人所害,最终冤死狱中。天日昭昭,如今岳飞沉冤昭雪,得封王爵,宋慈无论如何也要亲身来岳祠祭告。为此,他刻意等到五更,料想所有人都已熟睡,何太骥不可能还守在岳祠,这才偷偷溜出习是斋,赶来这里。
岳祠门前香烛、纸灰和祭品,是何太骥斥退学子时,叫斋仆从岳祠里清扫出来。至于门上铁锁,想必也是何太骥锁上吧。宋慈进不岳祠,只好在门外祭拜。他点燃香烛,摆好馒头,跪在台阶上,对着岳祠匾额诚心叩头,然后拿起纸钱,烧入火盆之中。
张张纸钱化为灰烬,火光驱散黑暗,宋慈眼前逐渐明亮起来。
然而奇怪是,他是在门外祭拜,可不仅岳祠外面有光,连岳祠里面也跟着亮起来。岳祠里亮光映在窗户上,比火盆里火光明亮数倍,甚至亮得有些刺眼。
难道还有其他人在岳祠里祭拜?可岳祠门分明已从外面锁上,而且如此明亮光,根本不可能只是燃烧纸钱,更像是燃起大火。
宋慈微微凝眉,起身凑近门缝,向内窥望。
岳祠里正燃烧着团大火,大火四周烟雾腾腾,就在浓厚烟雾之中,依稀能看到个人。那人悬在半空,身子动不动,大火在旁燃烧,眼看用不多久,就要烧到那人身上。
宋慈惊之下,想开门救人,可门被铁锁锁住,无法打开。他又想开窗,哪知所有窗户也从里面扣上。他来不及多想,抓起地上火盆,将燃烧纸钱倒掉,抡起火盆,在窗户上砸出个破洞。
宋慈翻窗而入,冲到大火旁,只见那悬空之人身宽大青布儒衣,方脸浓眉,正是太学司业何太骥。何太骥脖子上挂着条铁链,铁链另端悬在房梁上。宋慈抱住何太骥身子,将何太骥头从铁链中弄出,迅速将其背到窗边,与大火、烟雾保持足够远距离。他叫几声“司业大人”,可何太骥全无反应。他急探鼻息,发现何太骥呼吸已断,气息已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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