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报复?”
“外公曾经资助他上大学,后来觉得他人品有问题,中止资助,‘升米恩,斗米仇’,到最后,费承宇最恨人就是他。他后来把妈视为那类所谓‘高高在上,看不起他’人代表,所以要穷其所能地虐待她。”
骆闻舟轻轻地问:“你呢?”
“……”费渡刚说个字,感觉骆闻舟圈在他身上手臂仿佛又紧圈,手臂上绷紧肌肉几乎有些发抖,他注视着面前温柔平缓山坡,喉咙轻轻动动,把几乎脱口而出“倒没什”咽回去。
“让他不太满意,费承宇觉得是个样子货,骨子里流着妈血脉,软弱,而且愚蠢,他希望能矫正这些先天毛病。先从难度低小动物开始,因为正常儿童会经过个阶段,把些小动物拟人化,在这个阶段里,这种训练和杀人心理感受差不多。”费渡低头看看自己手,“小猫小狗,兔子,小鸡……都有,不过如果法律规定虐杀动物和杀人同罪话,大概能凑够几十个死刑。”
好几天才发现。”
费渡母亲,大概并不是个生来懦弱疯癫女人,她生中只做错件事,就是错信费承宇。
头两天刚下过场大雨,地面有些泥泞湿滑,费渡脚下滑下,他脚腕暂时吃不力,不等他伸手,骆闻舟就把搂住他:“你能跟说说?”
他从范思远那里,得知当年那个地下室里发生过切,只言片语,已经十分触目惊心。
费渡叹口气:“你早就想问吧?”
骆闻舟沉声问:“什时候开始?”
费渡静静地回忆片刻,摇摇头:“记不清……妈让记着,可还是记不清。”
骆闻舟吃惊:“你妈让你记着什?”
“它们都是被卡住脖子,无法呼吸,在这种漫长挣扎和绝望中死,她让记着窒息感觉,记着它们都是代替死。”
她在加深他痛苦,担心他像费承宇希望那样,伤口上长出麻木老茧和增生,于是用更锋利刀子不断加深他痛苦,透过
骆闻舟收紧手臂。
“没什不能说,”费渡拍拍他胳膊,语气很平淡地开口,“费承宇年轻时候,长得还可以。出身不太好,不过估计在外人眼里能算励志典范,他还很会说话,天生就知道怎让人晕头转向地围着他转。”
这点毋庸置疑——虽然骆闻舟不大愿意承认,但费渡确实长得更像费承宇,除非是取向不合,否则在情场上,不管对男人还是对女人,单凭着那张脸,他就足以无往不利。
何况他还狠毒狡猾、处心积虑。
“刚结婚时候,她大概也过几天好日子,好得昏头,直到那个外祖父去世,费承宇成合法继承人,他得到自己想要切,当然也就图穷匕见。”费渡顿顿,“这中间没有爱情什事,从头到尾就是骗局和报复,费承宇大脑结构不足以让他产生感情这种东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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