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海洋看着他近在咫尺眼睛,觉得那眼珠像两片漠然玻璃,随意反射出微光,照见他自己狼狈而扭曲面容。
他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,想不起来自己是该喜该怒,好似神智短暂地跳闸,只是阵茫然。
火烧火燎茫然。
不
“这是怎回事?”
“他是怎知道?”
陆有良言不发,整个人好似座敦实石像。
骆闻舟:“可是追查到这步,后来却不之,顾钊死于罗浮宫大火,涉嫌故意杀人、勒索、收受贿赂,所谓‘通缉犯指纹’也只是他勒索工具,系子虚乌有,这件事被当成桩巨大丑闻掩盖起来,直到今天。”
卢国盛回忆片刻,点头表示同意:“差不多吧,大概就是这意思。”
骆闻舟摸出烟盒,低头看,才发现刚才最后根烟已经给卢国盛,他手里只剩下个干瘪空盒。
他坐在这众人瞩目审讯室里,过热暖气烤着后背,他却仿佛置身于荒郊野外乱葬岗中,亲手挖出口腐烂旧棺材。
触目惊心,几乎要长出口气才能坐稳。
骆闻舟端起茶杯,把里面凉水饮而尽。
“你说你们自己烧罗浮宫,”骆闻舟清清嗓子,咬字很重地说,“还推到个警察头上?那个警察叫什?这是什时候事?”
“所以你们确实曾经用‘罗浮宫’当过据点,顾钊蒙受不白之冤。”骆闻舟说,“你们怎操做?”
卢国盛颇为玩味地把“不白之冤”念叨两遍,冲他耸肩:“骆队,只是个小人物,你问,问谁去?当年要是没有这个警察当挡箭牌,们都得玩完,还担惊受怕呢。”
肖海洋在监控室占个小小墙角,好似被盆滚烫白漆当头浇下,心里是片烫坏知觉空白。
周遭人、声音乃至于整个世界,都跟着滚成锅粥,半晌回过神来,他才发现自己正被费渡狠狠地扣在墙角。
费渡手按住他肩,手捂住他嘴,眉目间好像染着层冷冷霜。
“有十多年吧……十四、快十五年。”卢国盛伸出根手指搔搔额头,轻轻撇嘴,“你问警察叫什?哪知道?”
骆闻舟缓缓地把那空烟盒捏成团,在手心里来回揉几次,然后他偏头看眼监控摄像头,仿佛隔着那小小仪器与众目瞪口呆旁听者们对视眼,随后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有些吊儿郎当坐姿,缓缓推开那“棺材”腐烂盖。
“十四年前,市局里有个刑警,名叫顾钊,是327案主要负责人之,直对没能抓住你这件事耿耿于怀。有天他无意中得知,起聚众斗殴事件现场找到枚与数据库中你指纹相符印记,他开始循着线索搜查,最后把目光锁定在‘罗浮宫’上。”
监控室里片哗然,有人脱口问:“什情况,老陆,有这事吗?”
“等等,顾钊……记得这个人当年不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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