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渡不由自主地往后仰。
“呸,你才没长良心那玩意。”骆闻舟说,“你就是看见,觉得‘卧槽,这帅人跟表白,哭着喊着要跟谈恋爱,干嘛还想死,还想蹲监狱’?另外蹲监狱要剃头统发型,你知道吗——”
费渡无言以对。
“既然你连自己肚子贼心烂肺都肯剖开,那就是想求拉住你,拉,你又要躲闪挣扎,”骆闻舟巴掌打费渡脑门,“你说你是什毛病?就想试试手劲大不大?”
费渡好像正在往餐桌上蹦、中途被筷子敲下来骆锅,让他拍得有点蒙。
面孔来,衣冠禽兽自然要绅士,要彬彬有礼,要耐心十足、风度翩翩。让自己看起来冷酷强大得游刃有余。
可是“衣冠禽兽”终究只是禽兽,再多功夫也是表面功夫,稍有风吹草动就禁不住推敲,哪个会像他样无懈可击,能陪着语无伦次乡下女人王秀娟、懵懵懂懂小丫头晨晨“衣冠”到底呢?
骆闻舟回想起周峻茂出车祸那天夜里,总觉得比起做空周氏股票大赚特赚,费渡其实更想回家睡个好觉。
他分明只是个冬夜里碗瘦肉粥、盘花样咸菜就能心满意足人,给他杯咖啡和些琐碎待整理文件,他就能消消停停地在办公室角消磨掉整天——他哪有那大权力和金钱欲·望去和深渊里凶兽周旋?
骆闻舟突然沉默,费渡心里骤然升起隐约不安。
“你以前总气,那时候每次心情不好,你都是幻想对象——幻想拿个麻袋把你套到小胡同里揍顿,可是后来有次,们伙人在陶然家闹着玩,不小心把他家壁砖碰裂,陶然是租房,房东又事儿多,看见肯定要矫情,只不过当时陶然没说什,们也都没注意,没想到你个半大小孩跑几个建材市场,找来模样壁砖,又不知道从哪借套工具,花半天把旧砖铲下来换上新,后来去参观,活干得居然还挺像模像样。当时就觉得,你虽然常年皮痒欠揍,但有时候又挺可人疼,万走歪,真是非常让人惋惜。”
骆闻舟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仿佛成耳语:“所以对你直很严
“因为有这伙人存在,这多年,你直觉得没能摆脱费承宇,对吗?”骆闻舟十分心平气和地开口,“所以宁可把自己搭进去,成为他们、控制他们,也要把他们连根拔起——失败,你可能像郑凯风样尸骨无存,成功,你又不是卧底,到时候也得跟他们样等着刑罚,你想过吗?”
费渡勉强笑:“……”
“你又不傻,肯定想得清清楚楚,”骆闻舟说,“但是无论是死之,还是下半辈子在监狱里,你都觉得挺好,是吗?起码你自由,没有负担,也不用惶惶不安。”
因为“不自由,毋宁死”——
骆闻舟伸手撑在他身后桌边上:“那现在功败垂成,怎肯对和盘托出?良心发现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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