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看着他脸上难以遮掩
隐痛，语气略微缓和下来：“顾钊到底是你什
人？”
这句话好像
支细细刺，灵巧地钻过皮囊，直戳入肖海洋胸口，他深深地吸
口气，仰头望向楼梯间里被各种二手烟熏黄天花板和面壁监控，凝结记忆缓缓流动起来，千言万语到嘴边，脱口而出，却仍是干巴巴：“
父母早年感情不和，争吵不休，记事以来，父亲就不怎回家，在外面也有人……第个给父亲感觉，就是顾叔叔。”
他妈在医院当护士，医院是那种恨不能全世界人都挤进来抢专家号大医院，常年人满为患，肖海洋记得她总是脸夜班过后疲惫，他妈不在家时候，就会留好饭菜，把小儿子反锁在家里。
有次，她走得匆忙，忘把饭菜盛到小碗里，五岁大男孩只好搬来小板凳，挥舞着巨大汤勺给自己盛，他可能天生小脑发育就不太健全，不小心连人带锅起摔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那会老房子门板墙壁都薄，下班回家邻居听见屋里撕心裂肺哭声，敲门也不应，还以为出什事，撬门闯进来。
十几年，销声匿迹十几年那个人。
肖海洋简直无法控制自己，在整个刑侦大队围着群熊孩子打转时候，他恨不能冲出去搜遍全城，抓回卢国盛，挖出那坛经久沉冤——
“说吧，谁冤枉你？”这时，骆闻舟转过身来问他，“谁冤案被抹平？”
肖海洋这才回过神来，发现骆闻舟把他带到个隐蔽楼梯间，墙角监控歪着脖子卡在那里，仿佛正在面壁思过，造型十分滑稽。
“不用管它，”骆闻舟见他望向监控，头也不抬地说，“这监控室两年前局里推行禁烟时候们起弄坏，至今没人修，有什话你可以随便说，不会留下记录。”
在肖海洋看来，裹着夕阳进来查看顾钊就像来救他英雄样。
“顾叔叔照顾四年，从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，低年级学生作文题材匮乏，老是让写‘爸爸妈妈’，就是‘有个愿望’之类东西，写爸爸都是顾叔叔，写愿望都是长大当警察。”
顾警官年轻有为，刚刚升任刑侦队长副手，忙阵闲阵
“卢国盛被通缉年后，其实出现过，在次打架斗殴致死案中，法医意外检查到枚卢国盛指纹，就在燕城。”肖海洋沉默好会，开口就来这石破天惊句话。
“不可能，”骆闻舟皱起眉，“这次案发现场监控里拍到卢国盛，们已经把和他有关全部资料都调出来，这明显线索不可能漏掉！”
肖海洋冷笑起来：“那是因为这是桩丑事！”
骆闻舟想起内网上关于顾钊处分决定，愣下。
“这条线索很快报到当初经手这案子刑警手上，327案有两个主要负责人，个好像是姓杨，当年正好去休假，另个就是……就是他，顾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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