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松口气,他方才看着费渡慢吞吞地喝完那杯水,心里突然有种无来由预感,总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,之后会发生些他不愿意看到事。
他伸手
等这杯水倒完,骆闻舟才回过神来――费渡老大个人,又不是没手没脚,为什倒杯水也要指使他?他不过就是半夜三更起来上个网,怎弄得活似给人捉*在床似?
费渡默不作声地从他手里抽走杯子,扫过骆闻舟指尖,他突然想:“在这住着,其实他也不方便。”
在自己家里看个东西,还要半夜爬起来躲进书房。
个屋檐下,各自都躲躲藏藏,对两个人都是消耗,这是何必呢?
费渡垂下眼,把这句话在心里斟酌下,几次三番想起个话头,可是杯水喝完,他也没能开口。
被杨正锋拉着胳膊肘,似乎不太习惯镜头,人站得有些拘谨,脸见牙不见眼笑,显得有些用力过度。
顾钊……这个人就是顾钊?
骆闻舟伸手敲两下键盘,搜索“顾钊”,然而信息同样很少,只有个语焉不详处分单。骆闻舟把处分单反复看几遍,只看到“严重违纪”和“触犯法律底线”几个字眼,这个人究竟做过什,则毫无线索。
而除给师娘信和旧照片,牛皮纸袋里还有打抓拍照片,不知道是从哪弄来。
照片上主角男女老少各异,看起来和普通市民没有任何区别,骆闻舟想想,翻看起通缉令来,不到半个小时,他就从内网数据库里找到好几个照片上对应人,无例外,都是在逃犯。
他像个行走在沙漠中,全身皲裂旅人,而骆闻舟和这小小宅子,就像是从天而降半瓶水,哪怕内有砒霜,哪怕冰冷理智根根地掰开他手指……他也不舍得放弃。
两个人相对沉默片刻,骆闻舟忽然开口:“在查师父真正死因,最近正好有些线索。”
费渡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句,几乎吓跳。
“牵涉太多,知道人越少越好,”骆闻舟定定地看着他,说,“不排除可能跟你也有关系,现在有很多事没有理清,没法估量出能不能告诉你、告诉你多少,所以你得给几天时间——坦诚到这个地步,你看行吗?”
费渡从来没见过这样“条分缕析”隐瞒和坦诚,愣会,下意识地点个头:“行。”
这时,书房门再次“吱吱呀呀”地开,骆闻舟思路骤然被打断,头也不抬地训斥声:“骆锅,你讨厌不讨厌?”
这时,他脚下电源线动动,骆闻舟低头,正看见骆锅呲牙咧嘴地对他电源线实施残害,哈喇子把黑线弄得亮晶晶……那门口进来是谁?
骆闻舟猛地看向门口,却发现费渡正靠在门框上看着他。
“出来倒杯热水。”费渡说。
骆闻舟哆嗦,下意识地把手头页面关,随后慌慌张张地把老杨文件夹塞进抽屉,站起来:“……给你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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