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闻舟暂停心跳瞬间通上电,先是原地颤下,随后造反般地狂跳起来,几乎不堪负荷,就要立刻炸开。
“费渡!”
费渡意识在身
然后他余光瞥见货厢底下突然溅出火星。
费渡只来得及条件反射似将手中扣住车门带,还没来得及完全将车门挡在自己身前,巨大冲击力已经推过来,车门狠狠地砸在他后背上。
费渡车祸过后把整车重新加固、又换玻璃,好生折腾遍,这还是大修之后头天开出来,防撞击效果固然不错,可是没想到这回直接碰到炸弹。
再好车也终究不是坦克,车门还是没能经受住升级考验,爆炸瞬间已经变形,防弹玻璃也跟着寿终正寝,费渡最后个意识,是感觉自己被车门撞进去胳膊连同肩膀线碎似疼,他连声都没吭,因为肺已经快给撞成塑封。
地下车库里所有机动车齐声呐喊,警报声撞在车库房顶上,未能响彻云天,只好在逼仄空间里来回回荡。烈火吐出险恶长舌,顷刻间席卷货车货厢,不知哪辆车上震碎玻璃渣下雨似往地上落,货厢门飞出数米。
郑凯风其人,胆大包天、贪婪之极,他肯自己去死吗?
但如果他是被谋害,那他车上炸弹是谁装?
既然凶手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在他车上装颗炸弹,为什不简单点,干脆出其不意、刀捅死他,或是偷辆车直接闷头撞过去?
为什最近凶手们都不能踏踏实实地干好自己事,总想搞个大新闻?
这系列疑问,随便哪条,都值得反复推敲思考。
时运如风,说转就转,呼百应郑老从“知名华侨企业家”、到“犯罪嫌疑人”、再到外焦里嫩糊家雀,只用个礼拜。
骆闻舟被费渡没轻没重地推,后脑勺撞在方向盘上,几乎觉得自己聋。
他本能地接住落在怀里人,竟然没反应过来出什事,耳畔巨响收拢成蚊鸣般细而长鸣叫,骆闻舟觉得手上沾某种粘腻东西,他下意识地捻下,睁大眼睛尚且带着点茫然,四肢却好像提线人偶,笨拙地自己挣动起来。
随后,血腥味、硝烟味、焦糊味山呼海啸地淹没他。
“费渡……”
然而费渡那仿佛时刻转着个神秘黑洞脑子里,却似乎突然发生场大爆炸,所有念头都失去重力,轻飘飘地弹出逻辑框。
也许反射在骆闻舟裤子上光,只是乱闪警车车灯交叠光影效果。也或许那瞬间强烈危机感,只是他自己疑神疑鬼……那这个乌龙笑话可能够骆闻舟同志娱乐辈子。
可是电光石火间,费渡只是遵从自己最本能直觉。
也不为什。
骆闻舟原本正敲着货厢门跟郑凯风耀武扬威,毫无预兆地被费渡从侧后方扑到SUV上,费渡单手扣住车门,看也不看地往外拉,趁着骆闻舟没站稳,把将人推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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